的一块田地,如今正是插秧的时候,只是父亲身体劳累,政务繁茂,为人子女的自然要为父母亲解忧,我这番来农庄便是为了替父亲种田。正好家父喜欢用这乡下湖里的鲫鱼,我不日就要回到洛阳,也好为他钓几条鱼回去。”

忠孝在北周是永远正确的政治主流,只要拿出这两个字当借口,天王老子来也不能说他什么。

男人英俊深邃的脸上看不出其他表情,“嫂嫂真是孝顺。”

元里虚伪地和他互相夸奖,“比不上弟弟。”

屋内气氛有些凝滞,林田送了两杯茶水进来,打破了这般冷凝。

元里扬了扬账本,“我还要看会儿账本,弟弟若是无聊,不若派人带你在农庄里四处看看?”

楚贺潮撩起眼皮,唇角扯起,“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看着你,嫂嫂。”

说完,他极其自在地将眼前的矮桌推开,双手枕在脑后便躺在了地上。高大的身躯犹如起起伏伏的群山,楚贺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但元里知道他不可能睡着。他招手让林田下去,趁着太阳还未落山,就着夕阳余晖翻看着账本。

屋内一时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纸张翻动的声音,以及一轻一重的两道呼吸声。

大半个时辰过去,楚贺潮好像真的睡着了。

人有三急,元里合上了账本,站起身往外走去。

才走一步,一直闭着眼的男人猛地睁开了眼,双目锐利地盯着他,“你去哪?”

元里眉头抽抽,“茅房。”

楚贺潮坐起身,“一起。”

元里:“……”

去茅房的一路上,元里时不时余光往后瞥去,看着不远不近跟着他的楚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