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力都送给了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贺识大脑也开始有些混乱,他艰难地想,自己真的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逼着年纪这样小的妹妹给自己生孩子。如果她生产死掉了怎么办,如果那个孩子生下来她不喜欢怎么办。当时做的时候只顾快感,现在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些琐碎又恐怖的事。如果明善死了他也活不下去了,外面的人总是说明善缠人不肯放他出门,其实是他根本没有办法离开她。
明善的下巴又变得尖尖的了,他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好像在做噩梦,不安地呢喃了几句,他听不清楚更不敢听,只能伸手一下一下拍她的背安抚她。
“我该怎么做呢?”男人自言自语,很困扰的样子,“怎么才能让娘亲吃下饭呢?”
贺识以为是明善不喜欢家里厨子的手艺,寻遍天下名厨一个一个给她做,各式菜肴一样一样端进来给明善品尝,皇帝后宫的妃子怀孕估计都不见得有这么待遇。明善看着摆盘精美的食物被端上来,贺识夹着一块鱼肉喂她:“宝宝,吃这个,这个一点都不腥。”
贺大将军作小伏低,这样伺候她,不算是丈夫就算是哥哥她也应该赏脸吃一口,但她就是一口都吃不下去,那种肉味一闻就想吐,她面色苍白地推开他:“我不要,你自己吃。”
哪一样都不喜欢,明善又说不舒服要离开,贺识一个人对着满桌的菜肴,无奈叹息。
后来他开始学着自己做饭。大将军戎马一生,手里只握过长刀捅死过敌人,现在捏着菜刀的刀柄对着活蹦乱跳的鲜鱼不知所措,正要一刀斩碎鱼头,抽刀断水好利落,被旁边的厨子立马叫停,鱼头都碎了还怎么炖汤。这些鲜活食材的处理只能交由他手,贺识皱眉立在灶台前听着指挥放油放盐,厨子哪能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指挥贺将军,四舍五入自己也算差遣过千军万马。
上午杀鱼,中午烧坏两锅,日暮西山才把又白又浓的鱼汤端到明善房里。贺识为她贴心拂去本就没多少的油珠,信誓旦旦:“这次绝对不会腻,善善,我只放了一点点油。”
明善被他期待地盯着,只能硬着头皮喝下半碗。贺识大喜过望,觉得果然还得自己出马,后来时常亲自炖汤给她喝,下朝的时候被人叫也不搭理,忙着回去给妻子洗手做羹汤。皇帝也觉得奇怪,问他家里藏宝贝呢这么赶,贺识转着手上的玉扳指也笑:“是啊,两个宝贝。”
但好景不长,明善没出半月就不想喝他炖的汤,就算天下名厨夸赞他的鱼汤炖得极鲜美味道好得不得了明善也不喝,被逼急了她就要哭:“不喝不喝!我都说了我不饿。”
贺识实在是怕了她的眼泪,只好去找别的办法。
一人怀孕,两人受苦。明善被他逼着生孩子,心中委屈痛苦,觉得他心理扭曲,非要让亲妹妹遭罪,看到他就烦。贺识被怀孕的小妻子也是折腾得苦不堪言,常常半夜被她踹下床,她说身上不舒服,又说肚子饿,半夜眼睛都睁不开还要去给她炖汤,端上来天已泛起鱼肚白,男人忍气吞声:“宝宝,喝一口好不好?”
明善果然只喝一口:“难喝,我不喝了,你自己喝。”
贺识真是看得目瞪口呆,又没办法对她发脾气,这边她转身离开,那边下属又过来催他上朝,真是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受,咕噜咕噜喝完汤就当早饭,烦得摆手:“走走走。”朝中同僚看他睡眼惺忪,以为他彻夜风流,哪里想到贺识爱妻怀孕,他已经憋了快有四个月。
明善的肚子那样大,他本就不应该再去欺负她,更何况她还是这样辛苦地为自己孕育子女。一想到这一层,贺识很快就把所有不满全部抛掷脑后,回家又是温柔的丈夫,体贴的兄长,跪在妹妹面前为她按手按脚,小心讨好。明善闭眼不去看他。
孕期不便同房,但明善时常会因为性欲委屈得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