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昭打量了一下这个不多见的小儿子，哪哪都不像他，全模了他妈的样子。或许也是这样，他才会破天荒地选择帮他。

“给，这部手机是防窃听跟踪的。”苏昭丢过来一部老旧的翻盖手机，“到时候会有短信发给你，你照着做就行。”

苏卓细如蚊声，“谢谢爸……”

苏卓站着没动，苏昭也没赶人走，吸了几口烟，听到下头问：“我能看看妈妈吗？”

“你妈生病了，得静养。”苏昭扔掉烟头，踩灭，“没事就回去吧，不然连我也瞒不住苏景秋那小子。”

“爸！”门被推开一半，苏昭听到苏卓哭着问：“我妈……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有精神病吗？”

自从妈妈被查出有被害妄想症以后，苏卓就很少见过妈妈了。他只能凭借小时候的记忆拼凑起妈妈的模样，长发，爱笑，说话温柔……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变成疯子呢？

苏昭没有回头，只说了句“你该回去了”，便把门摔上了。

回家后，苏景秋还没回来，他被苏昭找理由去处理私事了。苏卓躲在被子里哭了会，哭累了，苏景秋就回来了。

“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苏景秋隔着被子抱住苏卓，把他小小一只团在怀里，扒开亲了亲脸。

苏卓哼了一声，攥起拳头打在苏景秋肚子上，“就你敢欺负我！”

“祖宗欸！”苏景秋身上才绑好伤，正巧被一拳打到裂口上，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我是大混蛋，打我打我。”

两人闹了会，苏景秋躺在被子外，拍着苏卓的后背给他哼摇篮曲。

“哥。”苏卓眼睛清亮，毫无睡意，“你对我最好吗？”

“那还用说？”苏景秋想都没想，“这世上还有人比你哥哥更爱你吗？”

“那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会原谅我吗？”

苏景秋垂眸看着苏卓，他脸上还有笑，掌心有一下没一下摩挲过苏卓的背。苏卓一直盯着苏景秋看。

“会。”苏景秋俯下身亲了亲苏卓的眼睛，在他闭上眼的时候，捂住了他的双眼，“哥哥肯定会的。”

“肯定。”

十八岁生日，苏卓一直等着这一天。

今天没课，苏景秋被苏昭喊走了，要苏卓在家等他回来。家里没佣人，都被安排休假了。

手机里传来消息，陈河告诉他，一切安排妥当，就等他出门了。

苏卓回了个好，又等了会，翻盖手机传来一声响，里头无名无姓，就一条短信：后门有一辆灰色的面包车。

不能再犹豫了，苏卓带上随身物件，躲过保安溜上了车。

司机是个陌生的男人，看都没看苏卓便开车。

苏卓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捏着翻盖手机的手都在冒汗，他擦了几遍裤子才发现自己腿也在抖。

不知道开了多久，车停了，手机也跟着跳出来一条短信：直走左边第三个屋子。

这里是港口，天色有些暗了，苏卓看到三两渔船停在岸边。他顺着指示往里头走，发现一栋破旧的老房子，歪了半边，也没窗户。

苏卓吐了口气，哽着喉咙推门而入。

里头什么也没有，空荡荡的一片。苏卓谨慎地转头观察，视线突然被房子里的一根麻绳夺走。那根麻绳绷直在半空中，一半垂入黑暗，一般浸着月色往上伸。

苏卓悄悄走过去，顺着绳子往上看，是一个被栓在半空的铁桶，而铁桶下面，是一把椅子，背靠大海，陈河就坐在上面，浑身被缚，嘴里衔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东西。

“呜呜！呜！”陈河看到苏卓，爆发出了悲惨的叫声，他脸上全是血，眼珠凸出一半，拼命晃着身子。

苏卓往后退，然后不出意外的，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