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换了一副腔调说:“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说着转身穿过右侧柱子间悬挂的珠帘,往里绕过了一道屏风。

既然都走到这了,纪轻舟也不怕他再耍什么花样,他随手将茶杯放到侍者的托盘上,跟着穿过珠帘,走到了屏风后面。

下一刻,随着视野的突然开阔,他呼吸一滞,为眼前的场景所惊愕。

在屏风后面是一排一人高的巨大木笼。

纪轻舟正对的笼子里,一个少年人跪在地上,脖子上拴着铁链。

在悠扬的西洋乐声里,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木笼的栏杆,嘴唇紧抿,身体颤抖,汗液若雨珠般不停地滴落。

顾泊生含着笑意走向前,用手指挑起那少年的下巴,朝纪轻舟展示道:“这玩意儿如何?”

随着他的话语,少年睫毛掩映下迷蒙的黑眸看向了纪轻舟。

他虽注视着他,眼底却是淡漠、麻木、毫无光彩的,但愈是这样冷漠不带一丝情绪的神情,愈是能感受到他存在于世的真实坚韧的生命力量。

在头顶洒落的橙黄灯光下,少年仰起的面孔上展露出高傲的、无畏的、孤寂的,又仿佛会于不知不觉中沉沦的复杂情绪。

这极具冲击力的眼神袭击着纪轻舟的心脏,令他不由得咬紧了牙,神思恍惚了几秒。

顾泊生注意到纪轻舟的眼神颤动,志得意满地收了手。

他一面掏出手帕将从少年下巴上沾到的汗液从手指上擦去,一面说道:“脏是脏了点,但你要喜欢,可以送你随意品赏。”

随着他收手,少年垂下头去。

纪轻舟收回了目光,若无其事道:“是挺有意思的,但我还是那句话,你想要的,我给不了。”

“你不妨先听听我的想法,”顾泊生双手插进西裤口袋,翘着脚尖时不时地轻点地面,语气不急不缓,“纪先生,或者我可以叫你轻舟吗?我对你,和对他们这些玩具的感情不一样。

“在你今日推开绸缎庄的那扇门时,我一见到你就被你深深地吸引了,你那明净清澈的眼睛就像十五皎洁的明月,照进了我的心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奥,原来如此,你是想和我谈恋爱啊……”纪轻舟故作恍然道:“可是很遗憾,我已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