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样啊,”纪轻舟促狭地笑了声,“我还以为……”

“嗯?”

“不说了,你的癖好太瘆人了,反社会分子,不能跟你过了。”他说着,就推了推他的胳膊,挣扎着想要起身。

解予安仍是一动不动地抱着他,口吻淡淡地为自己叫屈:“不是你先提的?说不过又怪我。”

“我说不过你?”纪轻舟侧过头来,正想要同他理论,男子就抓着这一刻时机,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仰头亲吻上他柔软的双唇。

直到将青年嘴唇亲得水润殷红,他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对他脸颊的桎梏。

喉结滚动了下,问道:“真不跟我去?这么舍得我离开?”

“去不了,忙着呢,”纪轻舟稍显心虚地偏过了头,“有两个专程从京城来找我做衣服的,今天就要看稿了。”

“那就乖乖在家等我。”

明明时间已有些紧迫,解予安却还是不紧不慢抱着他咬耳朵,耳鬓厮磨间,低沉的嗓音警告道:“别想着跑,你跑不了。”

145 ? 抵达南京

◎或许是因为太熟悉了◎

七月的第一天, 已彻底出梅。

一早起来,纪轻舟拉开窗帘时,险些被久违的灿烂朝阳闪瞎了眼睛, 就知晓盛暑已来临。

前一天才送走了解予安, 今日便轮到了他自己收拾行装去南京。

毕竟只出门三日,他带的行李比解予安还要轻便。

身上穿了套平时的上班装, 又往新买的手提箱里放了一套睡衣、一套换洗的衬衫西裤,几样基础的洗漱用品,背上斜挎包, 便直接出发了。

骆明煊所买的火车票同昨日解予安乘坐的是同一班,上午八点发车,到南京约莫是下午六七点钟。

订的是头等车厢的座位, 三人一个包间。

不知是睡眠不足的缘故, 还是近段时间太繁忙导致的身体素质下降。

纪轻舟刚上车时还觉得挺新鲜,想着十个小时的火车虽久,但路上同朋友聊聊天、看看风景, 半天也就过去了,下午就读读书报、画画图稿, 消磨些时间,总不至于太难熬。

结果才坐上两个小时火车,他就已经被耳边持续不断的轰鸣声震得头昏脑涨。

画本从包里拿出来,还未翻开又塞了回去,一点工作心思也没有。

幸好骆明煊对此已有一定经验, 特意带了副扑克牌来, 三人便开始玩起了斗地主。

整个行程, 除去吃饭喝水上厕所, 一直在打牌。

这一路的火车坐得纪轻舟感觉自己的屁股都要被震烂了。

当暮色苍茫, 火车终于驶入南京站时,他整个人已软成了一团棉花,走下车时腿脚虚浮,比上了一天的班还疲惫。

而偏偏骆明煊所找的旅店又在秦淮河一带夫子庙附近,距离火车站有好一段距离,故刚下火车,又得换乘市内小火车,直达终点站为止。

在站台等待今日最后一班的小火车时,望着被月光笼罩的萧然夜色,纪轻舟又不禁有些心烦意乱,后悔起自己的决定。

此时的车马着实是颠簸又缓慢,倘若每次来回上海和南京,都要折腾这么一遭,他怀疑自己同解予安一旦分居两城,一年可能都见不到几次面。

这么一来,分手不是迟早的事吗?

“等到了终点站,距离旅馆便不远了,步行约莫就十分钟吧。”

耳畔忽然响起了骆明煊的声音,打断了他的焦虑情绪。

纪轻舟半垂着眼睫,侧头看去,便见穿着一身世纪牌棕色衬衣与西裤的男子一改清晨那朝气蓬勃的模样,蔫头耷脑地坐在皮箱上翻看地图。

约莫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