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料与一支刻字钢笔,刻的正是“紀元”二字。
至于解玲珑,则送了一条像是她自己制作的手帕。
香槟色的菱形绸帕,边缘缝了蕾丝边,中间绣上了一片花样有些潦草抽象的花朵。
白色的碎花,一朵朵,团簇在一起,纪轻舟猜测也许是寓意着家人团聚的木绣球。
手帕的角落,还有看起来绣工明显工整精细许多的“赠表叔”三字,应该是得到了她母亲的帮助。
将这一件件精美且具有心意的礼物放回它们各自的礼盒中,暂时收纳进柜子后,纪轻舟转动了下脖子,走进了盥洗室放水洗澡。
当走廊上的落地钟声敲响十点时,他已经穿上了睡衣,擦干了头发,像往常那般斜倚在床上摊开了画本。
透过茶色的台灯罩子洒落的光芒影影绰绰,氛围安静得有些寂寞,某人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纪轻舟拿起画笔时,不由得扫了眼身旁的空位,觉得有些可笑。
结婚一年多了,斗嘴吵架最凶的时候,分着被子抢着床垫都要挤在一张床上,结果今天生日,却叫他独守空房了。
他轻叹了口气,拿着笔开始勾画。
还以为身旁缺了某人,自己会胡思乱想,思绪阻塞,结果不到十分钟便画出了一套符合他水准的低调灰暗的秋冬季套装裙。
“果然情场失意,才是创作者永恒的灵感源泉。”他轻嗤了声,翻过一页,准备趁着现在状态好,多记录些灵感。
正挥笔潦草地勾画着服装轮廓,忽而房门传来“咔嚓”一下的清脆响声,紧接着熟悉的脚步声沉稳地迈进了屋子,最终停留在床边。
纪轻舟不觉停笔,抬眼看向床前。
离开的这一个多小时,解予安脱了外套也摘了领带,衬衣的袖子卷到了胳膊肘,发丝间还留着几分汗迹,不知去做了什么。
他扫量了对方几眼,道:“不是分房睡吗?还回来干什么?”
解予安面露疑惑,望了眼被踢到床脚的自己的枕头,问:“何时说要分房?”
纪轻舟低下了视线看向画本:“我刚决定的,你去睡客房。”
“……”解予安无言地注视了他片刻,突然伸手抽出了他的画笔和画本,收起放到了床头柜上。
“欸,解元我警告你,我现在正有灵感,你别……”
纪轻舟视线刚跟随着他手上的动作,瞥向自己的画本,对方便默不作声地靠近俯身,拉起他的胳膊绕到了自己后脖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