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夜晚, 繁星闪烁,月色清寒。
从饭店的大门出来,迎面而来的冷风像是糊在脸上的一个巴掌, 冻得那些穿着轻纱罗衫的夫人小姐们直打哆嗦。
沈南绮的礼服还算厚重, 但被冷风一吹,亦有些瑟瑟发抖, 来不及多等两个小辈,就和解见山一块坐上了黑色的福特汽车。
随着车门关上,司机启动车子, 她接过宋助理递来的披肩绕在肩膀上,才觉得温暖舒适许多,靠在座椅上慢吞吞地将身上的耳环首饰等摘下。
“这耳环可真够沉的, 若不是担心破坏了轻舟给我精心打造的造型, 早忍不住摘掉了。”
将首饰一股脑地放进了晚宴包里,沈南绮才转头看见她丈夫,问道:“方才在宴会厅里就见你心事重重的, 可是和刘先生聊得不愉快?”
解见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欲言又止。
沈南绮都和他做了近三十年夫妻了,哪能看不出他的纠结犹疑,严肃道:“有什么事你直说便是,不必担心我接受不了。”
解见山又琢磨了片晌,才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沉吟开口:“你知道我们解家的家训之一, 便是不许纳妾。”
“这我自然知晓, 若非你当初这般发誓, 以你年轻时的那点资产和学历, 我父亲怎么会同意把我嫁给你。”
沈南绮先是这般回应了一句,旋即陡生狐疑,瞧着他道:“为何说起这个,你在外头养人了?”
“我岂敢啊,有夫人你在身边,我这辈子便心满意足了。”解见山急忙否认。
随后缓缓说道:“但是元元与小纪也是拜过堂的关系,倘若日后他们不愿解除婚姻,就只得由他们在一起,这岂不就断了后?我在考虑,是否要视情况变通下这家规……”
“为何不愿解除婚姻?”沈南绮从他话语中听出端倪,敏锐问:“你可是看见什么了?”
“嗯……方才在晚宴上,我不是去了趟盥洗室吗,结果撞见了他们在……”
解见山话到一半,似难以启齿般地叹气摇了摇头,“这两孩子,委实肆无忌惮,怎敢在饭店这种地方……”
沈南绮闻言顿然蹙起了眉头:“难不成,你撞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