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同我哥在聊什么?”发现自己兄长已经离去,解予安便一派从容闲适地坐到了安乐椅上问。

“还能什么事,就聊了聊服装生产呗。”

说起此事来,纪轻舟便蹙起了眉,忍不住同他吐槽:“真是瞧不出来,你哥平时那么温和好脾气的人,我以为他工作时也很好沟通呢,结果一跟他谈起生意上的事,那可真是固执如牛,他也不跟我绕,但就是半点不带退让的。

“我问他那制衣厂接单条件和报价,张口便是三百件起做,太好笑了,就我那一家店的体量,一个款式三百件的库存,往哪卖啊?

“好说歹说,嘴皮子磨破了才给我降到五十件。价格我便不说它了,数量越少加工费越高,这挺正常。既然是做高端精品线,成本高一点我也可以接受,但五十件还是有点超出了我的计划。诶,总之,我再考虑考虑……”

说到这,他便又长叹了口气。

按照他的计划,他的品牌时装店刚起步时,肯定流量不多,保守起见,最开始自然是选择小批量小规模的生产。

最好就每个款式做个二三十件,卖完即止,这样风险较少,成本也无需太高,更容易赚钱回本。

哪知解予川一张口就是三百件起做,真是令他头疼。

即便到时候肯定要分码,五十件的量,他还是担心会积压库存。

上海有钱人虽多,但能消费得起高价时装的就那么些人,总不会每个款式都人手一件,那撞衫的几率也太高了。

除非,就像骆明煊当初说的,甫一上新,就售往其他城市。

如此一来,就得在其它城市开设专卖店,或者直接请代理商,那成本投入就更高了。

“他只在不涉及利益的事情上温和,同他谈公事,是不怎容易的。”解予安淡定地接话。

“要不然,我再打听打听别的工厂?”纪轻舟觉得既然解予安都这么评价他哥了,自己同对方谈生意肯定落不着好处。

琢磨着用笔头敲了敲桌面,“我要不是之前打听过你哥手下那家制衣厂加工质量不错,我也不想找你哥,虽然自家人的公司感觉比较可靠,但我们这关系……万一以后闹掰了,他要拿捏我也是轻轻松松。”

解予安尽管觉得这是不必要担心的事情,还是耐心解释道:“这你放心,他素来公私分明,不至于因为感情上的事为难你。”

“也不会因为你们是兄弟,就给我优惠对吧?”纪轻舟轻笑着接了一句,无奈摇了摇头:“创业真难啊,明日先去看看店铺,要是房租还特别高,就真得问你借钱周转了。”

解予安端起青瓷茶杯来喝了口热茶,倏而道:“你可有看过保险箱?”

“没啊,”纪轻舟听他突然提起这话题,不禁横生猜疑:“怎么,你把我的创业金弄丢了?”

解予安却不正面作答,平静道:“可能数目对不上,你去看看。”

“故弄什么玄虚,你那保险箱是会吞钱还是会生宝宝啊。”

纪轻舟半开玩笑地嘀咕,接着就放下画笔,起身去将放在书架旁柜子里的保险箱稍稍挪了些出来。

在昏暗的壁灯光芒下,他回想着密码,转动了几次密码盘后,顺利地打开了保险箱。

不算大的箱子里,解予安装照片的那只钱包早已消失无踪,不知被他转移藏去了哪里,里面只有三个印有特定银行标识的信封。

纪轻舟对这三个信封都很熟悉,一封是骆明煊给他的分红,一封是他最开始存在银行的一千元活期存款的单据。

还有一封装的是他这个月中旬,刚往银行存的两千元的存款单据,其中一千一百元是工作室的营业利润,九百元是报社结给他的稿费。

自己手头上则留了数百元周转,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