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轻舟抬眸扫了他一眼:“别搞得好像我逼你穿似的,不是你自己说的,生日这天穿吗?”
解予安沉默片刻,说道:“已经穿了。”
“哦。”纪轻舟似乎只是随口一谈,之后便专心地握着笔画画,不再出声。
气氛陡然间静默了下来,解予安听见他笔尖摩擦纸页的声音就开始犯困。
他稍微坐了坐正,强打起精神询问:“吃饭时,你同骆明煊在嘀咕什么?”
“嗯?没说什么啊……”纪轻舟头也不抬地回着话,过了会儿才想起来道:“哦,他说过一阵请我们几个聚聚,一块吃饭来着。”
听到只是这话题,解予安就不再多问。
纪轻舟想起方才饭桌上的事情,便想到了他吃长寿面,脸上浮现些许笑意道:“又长大一岁了,二十一岁喽,解元元。”
“过完年二十三了。”
“谁跟你算虚岁。”
解予安眉毛微动,问:“你喜欢年纪小的?”
“嗯……这个么,一般来说,年纪小的精力更旺盛。”纪轻舟含混回答,随即扯着嘴角一笑:“别想歪,我说工作上的精力。”
“不必刻意补充。”方才刚被戏耍了一通,解予安已基本摸清了他的套路,自认成长许多,不会再被他几句刻意的言语引导惹得心浮气躁、面红耳赤。
转而便以一副沉稳口气问道:“何时画完?”
“快了快了,我就打个底稿,你等不住就先去床上睡会儿,等会儿我画完了再给你讲故事。”
解予安有些不高兴地抿了下唇:“不想睡。”
“那你就坐着慢慢等吧。”
话虽如此,纪轻舟还是悄然加快了速度。
粗略地打了个形出来后,往大衣上面添加了些细节,待差不多构思完毕了,就合起了本子,将画本铅笔放到了茶几上,起身去盥洗室洗澡。
浴室里还环绕着上一个人留下的潮湿水汽,纪轻舟大致地清洁了下浴缸,便往里面蓄了大半的热水。
习惯性地拿起柜上的香水瓶往浴缸里倒了几滴,正要盖上盖子,考虑了两秒,又往里多加了几滴。
馥郁的清香伴随着热气的扩散很快填满了整个空间,丝丝缕缕地从门缝钻了出去,消失在略显燥热的空气中。
坐在沙发上的解予安闻见了那若有似无的熟悉香味,稍作犹豫后起身走到窗边,摸索着将窗户推开了个窄窄的口子透气。
听着浴室传来的声音,他依照经验判断,要不了多久,纪轻舟便能洗完澡,就转身走向了床边。
于是等纪轻舟洗漱完毕出来,抬眼便发现某人已经平躺进了被窝里。
棉被盖到胸口,一副准备安睡的模样。
他见状就去关了房间的大灯,开了床头台灯,继而悠然地哼着歌脱了鞋,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透过茶色灯罩散出的台灯光线宁静柔和,泛黄的光晕带着股微醺的醉意,仿佛在这空间中多待一会儿,就会忍不住合起眼帘。
纪轻舟靠着枕头,转头看向身侧,问道:“你这便打算睡觉了?生日都还没过完呢。”
解予安一动不动地静躺着,闻言开口:“还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纪轻舟稍微往被窝里滑进了一点,侧身撑着脸颊注视他道,“但我给你做衣服这么辛苦,你就不打算给我看看上身效果合不合适吗?”
“不是已看过了?”
“外面的看过了,里面的还没啊。”
意识到他所指的是什么,刚刚才发誓不会再中他圈套的解予安又不禁羞赧起来,半晌才闷声回道:“不必看,很合适。”
“合不合适你说了可不算。有些顾客啊,特别喜欢某件衣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