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尔低着头装作认真读题的样子,实则垂着眼瞄江随放在草稿纸上的手指。高三这一年江随猛窜了10厘米,桌案上的手也因此变得比之前更加修长。

这并不是一双能称得上细嫩的手留守儿童的独居生活让江随早已习惯了家事劳作,长期的伏案学习也让他的右手中指关节处多出了一块薄茧。

阮尔的喉结动了动,他看着这双手,无可抑制地联想到它们放在自己性器上抚慰的模样,他幻想这双手上下撸动自己的鸡巴,想象手指上的薄茧轻轻磨蹭自己的龟头,想象那白皙的指尖扣弄把玩自己的马眼他的喉结更加剧烈地耸动,初春的空气不知何时变得如此炽热灼人他感觉自己非常渴。

这是实验楼里的空教室,此刻只有他们两人。为了应付早春的寒冷,这间屋的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于是阮尔放心大胆、毫不掩饰地释放出自己因情欲而异常高涨的信息素,让香草气息沾染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他干这种事情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如今已有几分破罐子破摔的意味。横竖对面的人也不会有反应,放多了放少了也都没差别,于是他和之前做过的几百次一样随心所欲地大肆发散自己的气味,并试图让它们沾染江随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色情的,隐秘的,让他染上自己的味道。

只可惜今天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天。

“哐当”一声巨响。

外面窗口站着偷瞄的人倒了下去。

后来阮尔才知道,那个倒下去的人是一位暗恋自己的、刚刚才完成分化的Omega。

Omega的分化大都比Alpha早一些,正常情况下,14岁左右就能判定一个人到底是不是Omega,最晚熟的例子也不过16岁。

而晕倒这位Omega,今年18。似乎连他自己都以为自己是名Beta,毫无防护措施暴露在大量信息素下的刚刚分化的Omega不发情简直是在开玩笑。

他被江随紧急抱去医务室生理课学到的知识表明这种时候由Beta介入是最安全的。校医为他开了阻隔贴和抑制剂,让他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等待父母来接,她详细询问了江随当时的情况,之后,这位往常一直和善的Beta校医一脸严肃地把呆呆站在门外的傻大个叫了进来,两人在隔间里谈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

两人走出医务室时天已经快黑了,校医给他们放了一晚上的假,叫他们稳定一下情绪再回去上课对于这样一个由种种机缘巧合造就而成的场面,她似乎也觉得无话可说。

阮尔背着包和江随并肩走在回家的路上,早春的风还带着点寒意,刮在人脸上像是刀割。这条熟悉的路今天不知为何难走得很,阮尔只觉得自己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会问什么?问我为什么要发散信息素?问我已经这样做多少次了?问我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他会不会因此讨厌我?他会不会觉得我是坏人?他会不会不再亲近我?

可江随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沉默。

这种沉默让阮尔更加无所适从,大概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混沌的脑袋终于从刚刚和校医的对话里提取出一个有点陌生的名字Alpha信息素发散综合征。

这是一种近年来才被发现的罕见疾病,大多发生在17~23岁的Alpha身上,通常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自愈。这病的症状因人而异,唯有一条统一无法控制地发散自己的信息素。

阮尔心里清楚自己一点毛病也没有,可他还是抢着在江随刚刚说出一声“你”时开了口。

“我有病。”

平日里高大又自信的alpha缩起肩膀,垂着眼睫低声说。

第23章 二十三

“我有病。”

江随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