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和你说。”

黎挽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在这里说不行吗？”

温晴和程问津也不是外人。

周妄京眼神落到温晴身上，她倏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我去那边看看，你们聊。”

温晴对周妄京倒是谈不上害怕，只是人家都这么说了，她再留在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眼力见了。

她走的时候还很识时务的拉走了程问津。

“你要和我说什么？”

两人都走了，黎挽仰头问周妄京。

周妄京：“今天的宴会有开场舞的环节，我能邀请你做我的开场舞舞伴吗？”

上一世周妄京不是这样在私下邀请她做开场舞的舞伴。

当时宴会宣布正式开始，黎挽站在角落里偷偷看着被人围住的周妄京，他穿着合身的燕尾服，白色的衬衫领口处系着一个蝴蝶领结，微微笑着接受大家的祝福，矜贵又帅气。

好耀眼。

意气风发的少年连嘴角的笑意都是那么不可一世。

黎挽想，喜欢上周妄京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在场的少女谁的眼中不是透露着对他的欣赏和羞赧呢？

也许在她不知道的地方，有某个女孩子也像她一样，一日又一日的偷偷喜欢着他，或许比黎挽喜欢的还要久。

这样一想黎挽觉得平衡了很多。

她偶尔还能见周妄京一面，听周奶奶讲他小时候的事，而那个女孩甚至没有机会和他说句话，只能在不经意间偷偷把目光望向他。

这么一对比黎挽觉得自己好像还有点幸运。

黎挽是个喜欢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人，正在她勾画着那个可能根本不存在的女孩儿时，周妄京正在众人的注视下一步步向她走过来。

直到头顶落下一片黑暗，黎挽才惊觉自己面前站了个人。

她抬眸，眼睛里都是慌乱，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什么。

视线定格，发现对面的人竟然是周妄京。

他来这里做什么。

周妄京缓缓伸出手，眸光含笑，“我能邀请你做我的开场舞舞伴吗，黎挽？”

十八岁的少年样貌清隽，身姿颀长，同时也桀骜自信，他明明是询问的语气，黎挽却听出他语气中的不容拒绝。

她也不会拒绝。

周妄京邀请她跳成年后的第一支舞，是黎挽那些带着少女浪漫的幻想中都不曾有过的场景。

黎挽掌心发潮，“我、我不会跳舞....”

这种社交类的舞种她不会。

“没关系，交给我。”

黎挽按捺住心中的喜悦，慢慢把手放到周妄京的掌心，他一下子就握住，那是一种不容置喙的力量。

会场中忽然变暗，只有两人站定的中间落下一道银光。

黎挽把手搭在周妄京的肩膀，既欣喜又紧张。

偶尔也能听到从黑暗中传来的窃窃私语，黎挽低下头，把所有属于外界的声音都抛诸脑后。

只想和周妄京跳好第一支也可能是唯一的一支舞。

“别紧张。”周妄京看出她的不安，“不会很难。”

音乐响起，黎挽由周妄京带着跳了开场舞，她只需要跟着他的步子和节奏，偶尔会踩到他的脚，黎挽赶紧小声道歉，“对不起。”

周妄京只是轻声笑了笑。

一舞结束，宴会厅恢复明亮，周围也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周妄京低着头，黑白分明的眸子笑意明显，“今晚你比月色明亮。”

黎挽仰着脸，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天的周妄京。

也不会再喜欢上别人。

*

“挽挽，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