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涧关上门的时候还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回头往电梯走过去,楼梯那边传来一声短促的口哨,很轻。

陈涧走过去,看到了拎着球棍站在楼梯转角的单羽。

“你干嘛?”他几步跨上楼梯,拿走了单羽手里的球棍。

“你干嘛呢?”单羽说,“我以为打起来了。”

“俩客人发神经,打是亲骂是爱,我打断了一下,”陈涧拎着球棍往楼上走,“就几分钟,也没太大动静,你在四楼都能听到吗?”

“我睡不着,正想下楼陪你值会儿班,”单羽说,“下来就听到了。”

“然后你又回四楼去拿了这玩意儿下来?”陈涧震惊了,“您是生怕打不起来啊?”

“懂屁,”单羽说,“拿这玩意儿就是为了打不起来,起到一个震慑的作用。”

把起到一个震慑作用的球棍放回单羽办公室,陈涧准备回一楼值班,发现单羽还真不打算回屋休息,站在走廊上等他。

“你这阵儿不是睡得还可以吗?”陈涧问,“怎么又失眠了?”

“这东西也没个准儿,什么时候失眠也没规律,”单羽伸了个懒腰,“走吧,陪你一夜。”

陈涧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这毛病可怎么办?有没有办法治治?”

“没得治,”单羽说,“现在这样就算挺稳定的了。”

陈涧叹了口气,没说话。

“怎么,”单羽说,“后悔了?”

“什么玩意儿?”陈涧看他。

“嫌我拖累你了吧。”单羽说。

“啊,是,”陈涧点头,“怎么办呢?”

“甩了我啊。”单羽说。

“那不可能,”陈涧说,“咱俩是有天命的,就得在一块儿。”

“什么天命?”单羽笑着问。

“破锅自有破锅盖儿。”陈涧说。

“……滚。”单羽说。

“啥人自有啥人爱。”陈涧说。

“闭嘴。”单羽在身后踢了他一脚。

小镇现在的晚上比起以前,要热闹了不少,以前陈涧翻墙进枕溪睡觉,必须得在十二点之前,要晚了他都觉得有鬼会拽他腿。

现在,半夜三点多,还有车从他们民宿外面开过,不是找地儿停车准备徒步上山顶看日出的,就是去里头几家民宿的。

陈涧把躺椅让给了单羽,自己坐在转椅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贺良昨天是不是找你了?”陈涧问。

“嗯,”单羽闭着眼睛,“他想在老村弄几个屋子做农家乐。”

“怎么不直接找村里的人?”陈涧又问,“大李那意思是绕过咱们不好,我们又没把老村包下来。”

“绕过咱们对他们以后赚钱不好,”单羽笑了笑,“能坑的时候尽量坑,要抱大腿的时候又扑上来抱着不撒手了。”

“想得真美。”陈涧看着单羽,“那要帮他吗?”

“能帮肯定帮啊,”单羽说,“说白了,他自己去跑也能跑下来,这就是主动过来欠个人情,拉点儿关系。”

“那你还让他拉?”陈涧对贺良这人多少还是有点儿不爽的。

“拉屁,我要的就是他欠我这个人情,”单羽说,“欠下了再说,关系我认不认另说,他自己也知道。”

“嗯。”陈涧应了一声。

“明天把那谁的电话给我,”单羽说,“我让孙娜娜先去接触一下。”

“谁?”陈涧愣了愣。

“拿了你家房子的那个。”单羽说。

“大陈叔?”陈涧顿了顿,“现在就……去谈吗?”

“嗯,就在有开发的消息但还没有大动静的时候,”单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