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潜意识里不想回去。
她很怕一旦碰见那座城市的某个人,会让她耗费半年时间做的心理准备,尽数化为乌有。
这两个月里唱晚觉得自己仿佛被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全身心投入到工作里,另一部分浑浑噩噩的生活着,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等她的工作终于接近尾声,回过神来,却发觉窗外蝉鸣阵阵,盛夏已至。
七月的某一个晚上,唱晚蹲在酒店收拾行李。
她此时正位于余同市隔壁的某个沿海城市,刚结束为期半月的交传口译工作,在酒店昏天黑地的睡了一天才养足精神。
明天下午三点,她要赶上回余同的航班。
沿海城市暑热多雨,她的行李收拾到一半,恍然听到雨滴清脆敲击在玻璃窗户上的声音,由轻至重,到最后密如鼓点。
唱晚盯着玻璃上蜿蜒而下的水珠,眨眨眼睛,目光掠过雨丝望向马路边被狂风吹的东摇西摆的大树,拿起手机看了眼天气预报,台风来了。
怪不得下午回来的时候外面的风那么大。
半小时前,航空公司给她发了条短信,上面说由于台风正在靠近,明天的航班暂时取消,恢复时间暂定。
唱晚放下手里的衣服,坐在床上,原有计划被打乱,她一时间有点茫然,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地址显示为云安。
唱晚未加思索,条件反射地接了电话。
口中的“哪位”还没说出口,听筒那边传来了熟悉的女声。
是她姨妈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