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佳音玩儿的是传统中式黑八台球,对手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大哥。这时,季佳音疵杆打偏,对面大哥犀利出手,一杆收台。谢笛楠旁观未语,看的着迷,不禁鼓掌。
“我朋友来了,咱们下次有机会再打。”季佳音恭敬有礼地与大哥握手,目光转向谢笛楠,表情不冷不热:“骗子哥哥,打一局吗?”
谢笛楠笑着点头,两人重开一局。
季佳音打进花色第三球时,母球与目标第四球的角度极为刁钻。她一手杵杆,一手扶球台,表情依旧看不到变化:“哥哥,你说这球我能打么?”
谢笛楠摇头。
季佳音看着他,说:“那这样。我如果能一杆收台,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谢笛楠笑说:“除了违法犯忌的事,没问题。”
季佳音听到这儿,表情有了微妙变化。她取出一副台球手套,围着球桌分析走势,眉宇间的英气更盛。
季佳音再度运杆击球,姿势专业很多,神色也更加专注。当她一次次击球入袋,并干脆漂亮的将黑色八号收入底袋后,谢笛楠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
方才那大哥也在围观,忍不住笑说:“小哥居然不知道?小季可是咱青岛台球圈里数一数二的高手。”
季佳音表情终于舒展开来。她看着谢笛楠,笑中清爽,又有一丝得意:“哥哥,咱们扯平了。”
谢笛楠做摊手状:“愿赌服输。想要我做什么,可以尽管说。”
季佳音一边收球,一边风淡云清地说:“现在还没想好,来日方长。”
谢笛楠笑说:“也别太久,凡事都有有效期,承诺也一样。”
“哥哥,我真是低估了你。你比看上去还不老实。”季佳音以一副完全看不透他的表情感叹着,坐到旁边卡座休息。
谢笛楠去旁边买了两瓶苏打水,坐到季佳音身边,递给她一瓶,问:“球技如此了得,莫非是职业选手?”
季佳音言谢,一边喝水,一边说:“我爸是职业球手,我十三岁开始跟他学球。曾经还想着,要像他一样,征战全国,把所有锦标赛冠军拿个遍。没想到大学毕业,还是放弃了。”
季佳音一下子被逗乐,笑出声:“哥哥,你真有意思。那你有什么爱好吗?”
谢笛楠想了想,说:“喜欢烧菜,厨艺一般。很喜欢钓鱼,不过只在老家即墨海边钓。”
季佳音也打趣说:“我喜欢美食,且不挑食。不懂钓鱼,但很感兴趣。”
谢笛楠立即做出一副半懂不懂的样子,眼神飘忽,自我嘲讽:“年近三十,胸无大志,生活一片兵荒马乱,烧菜,钓鱼,都是忙里偷闲再偷闲。”
季佳音似乎懂他言下之意,话锋一转,说:“难得哥哥今日闲,走吧,我们去昨天的咖啡店坐坐。”
谢笛楠表情纠结,他在想,若在潮音咖啡管碰到林奈,该如何应对。
季佳音起身,眼中扬微风笑意:“走吧?为了要你微信,我可是办了张800块的咖啡会员卡呢。”
下午四点半左右,林奈和助手正在一位新客户的别墅里做庭院测量。准备返回公司时,她瞥了一眼三姐妹的微信群,看到唐果于十分钟前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是谢笛楠和一年轻姑娘在店里喝咖啡的情景,唐果还发群消息说:“这女生今天一大早来要楠哥微信,还办了张会员卡。”
林奈赶紧放大照片端详,只能看见姑娘的背影。她隐隐觉得不妙,立即拨通唐果的电话,问:“果子,阿楠还在店里吗?”
“在呢,他和那个姑娘都在。”
林奈挂了电话,让助手先回公司,自己驱车直奔咖啡店。到店时,看到谢笛楠和季佳音在一楼中间的对坐聊天,一股怒火瞬间冲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