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够有劲儿。咱俩连对象都没,谈什么育龄呢。”
“蕾子,上大学前咱们俩畅想未来,谈到三十岁的时候...怎么说来着?”
“这个我记得。咱俩曾信誓旦旦说,三十岁的时候...肯定什么都有了!”
“事情没按想象中去发展啊。五年后,十年后,你说,咱们还敢想象吗?”
“是啊,差点忘了,我一直是个想早早结婚的人...”
说到这儿,安蕾双手搀着前额,嘴角颤抖,哭出了声。她一般极少喝醉。若是醉到一定程度就会哭。
林奈从对面位置转到她身边,抱住她安慰。
酒馆门口摆着啤酒桶,街坊有路过打生啤的,大孟叔随手扯过塑料袋,打包给大伙儿。
“孟叔,我一直有个问题。”谢笛楠挤眉弄眼,试探性问:“你家啤酒白酒卖这么便宜,真的能赚钱吗?”
大孟叔抄手一笑,说:“房子是自家的,饿不死就行。”听得屋里哭声愈发震耳,他半转身,低声问:“不去看看?”
谢笛楠苦笑:“我帮不了什么。让她们抱头哭会儿吧。”
“你也是个神奇小哥。”
“我这神奇小哥,以后经常要一个人来找你喝酒了。”
“怎么说?”
“俩大嫚儿入股了一家咖啡馆,估计会很忙。”
“也挺好。聚散都是缘。”
莒县路两边栽满银杏树,冬季时,树叶早已败尽。若论季节,这条路最美的时候在秋天。说到秋天,那可有点儿远了。掐指一算,有七个月,换算成天数,还有二百多天。再说年龄,谢笛楠虚长两姐妹一岁。无论哪种关系,人与人又能相伴多久呢? 他脑海里胡想一通,只觉眼前昏雾阵阵,也不知雾气何时变成了云,云又何时幻作了夜。
除夕过,大年初二。一大早,安蕾正在刷手机,看到杂志主编宏叔发微信群消息,说一位开书店的朋友想趁假期翻修店铺庭院,问大家认不认识靠谱的景观设计师。那书店也在市南区,离潮音咖啡馆隔两条路,杂志卖的齐全,安蕾特别喜欢。她将林奈电话发给了宏叔,一番联络,林奈接下单子,表示可以立即画图开工。
林奈工作效率奇高,很快联系上经常合作的造园施工团队。且书店庭院较小,地面材质也无需改动,大概过了一周,施工来到扫尾阶段。转眼大年初九,林奈下午到书店和施工方对接,安蕾打包了咖啡来看她。林奈戴着安全帽,正跟安蕾讲解院子里的植物搭配,看到谢笛楠和一个年轻姑娘向书店走来。
林奈下意识地将安全帽摘下,安蕾顺手将帽子接住。
四人照面,相互介绍了名字,谢笛楠让姑娘先进书店等。林奈瞅着姑娘的背影,抄手笑说:“书店老板千金,相貌气质俱佳。除了年纪小点,都挺好。”
谢笛楠摊手说:“小嫚儿还在读研。学校领导给安排介绍的,不得不见。”
林奈瞥他一眼,说:“保密工作做的不错嘛,也不跟我和蕾子说?”
谢笛楠道:“也没人问我呀。”接着话锋渐弱,跟了句:“何况只是吃顿饭。”
“啧...”林奈感觉被反将一军,顿时语塞,咬住嘴唇,讥讽说:“懒得理你。当你的赘婿去吧。”
谢笛楠坏笑:“回见。”
林奈目送他离去,刚想和安蕾发两句牢骚,安蕾抬手将安全帽给她重新戴好,挥手说:“我也回咖啡馆了,回见。”
书店庭院工程落定已是几日后的事。这天,林奈总算想起了妈妈介绍的相亲对象,到了下午,她拉着安蕾去见了一面,结果不欢而散。林奈看着阴沉的天气,寻思谢笛楠已经返校开工,索性一人开车前往浮山校区。
下午四点半,林奈找到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