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2)

四季一轮转,转眼来到2015年8月。

林奈打电话给安蕾,说安妈最近身体不太好。安蕾思忖好一会儿,说:“我近日回青岛。”

申川离开南京整整两年,依然音信全无。安蕾决定继续将这间房子租下去,并跟房东阿姨千叮万嘱说,如果申川回来找她,一定要打电话给她。

临走前一天,安蕾来到长森酒吧和华哥告别,恰巧丁小与也在。

两人坐下闲聊,安蕾问:“听说你参加选秀去了,结果如何?”

丁小与笑得不屑,说:“拿了中规中矩的名次,和唱片公司签了约。”

“那也不错。”安蕾琢磨他的表情,语气谨慎。

丁小与摇头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出道完全要听从公司安排,歌曲风格,外形包装都由不得自己。于是混了小半年,干脆溜之大吉。”

安蕾笑说:“你一点儿没变。”

丁小与笑得深沉:“最怀念的还是在楚人玩儿乐队那一年。从未那么开心过。”他微微仰起头,陷入深深怀念:“王唤和申川的理想世界也曾是我的梦想。我一直有在追赶他们,人生才得以朝前看。”

安蕾缓缓吸了口气,岔开话题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丁小与耸肩,自嘲说:“摇滚人和世界相看两生厌,退圈咯。闲着没事儿,就来找华哥聊天,煮咖啡,喝酒,下棋。”

安蕾站起身,与他握手:“保重,楚人乐手。”

丁小与笑说:“保重,摇滚少女。”

长森酒吧外,西南角的那片三角梅还在盛开,安蕾不禁产生了错觉。

那可是李子教她燃起人生第一缕烟的地方呀。

楚人盛极一时又解散,没听过的人只道是昙花。

可听过王唤歌声的人都知道,“楚人”两个字永远活在南京某一代人心里。

(三十二)人生之酒

或许是之前的管风琴演奏带来了宿命般的叩问,安蕾将这段往事毫无遗漏地倾诉而出。一旁的陶素听完她的整段回忆,凝望教堂前方的祭台好久,问:“那么,申川消失前,《劳拉》这首歌都没有完成?”

安蕾点头说:“至今我所听到的,只有主歌部分。”

陶素“噢”了一声,似乎陷入了深思。

“其实,我已经动摇了。我知道不能无休止地等下去。可我又不甘心,我仍渴望一个真实地结果。”安蕾一筹莫展,如此补充道。

陶素站起身,语调柔暖道:“我们出去走走吧。”

两人踱步至教堂外的樱花树前,陶素问:“小蕾,你知道希腊神话中的狄俄倪索斯吗?”

安蕾颔首说:“略知道些。我知道他是十二主神之一,象征酒神精神。”

陶素放眼高处的樱花,娓娓道来:“刚才我弹奏的曲子正是《酒神之舞》。据说在过去的西方,祭祀酒神的方式分正式庆典和秘密仪式两种。无论那种形式,人们最终追求的都是同一种东西,那就是自由。”她似乎进入深度思考,所说的话总是一句句停顿:“你的往事,让我看到了一大群自由的灵魂,他们的生活如此鲜活多姿,与众不同。尽管结局令人惋惜。”

安蕾听得认真,呆呆地看着陶素,等她继续说。

陶素接着说道:“时光造就浪漫,尽管浪漫在很多人心中早已消亡。至于人为什么有事没事爱喝点小酒儿?我想,必是有了酒精刺激,总会不由想起与自己相关的浪漫经历。”

安蕾点头说:“我和三两好友也经常在小酒馆相聚。只是相比朋友们,我更容易喝醉。”

陶素望向她,说:“我想你的等待是对的。我们永远不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发生过什么事。而你无需在意别人的看法,照着你想走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