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倒是站葛析蓉这一边,愤愤道:“那块臭石头,半小时都不等,不要理他。”
“感觉老尹不会再约我了。”葛析蓉如此说。
隔日,周六,店里依旧很忙。
晚上老尹来了,如往日稀疏平常,和葛析蓉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再提及看电影一事。时间来到八点半,老尹前脚走,葛析蓉继续收拾店内卫生,一脸无精打采,仿佛失恋一样。
几乎和老尹的离开在同一时间,丁小与来到店,老远跟安蕾打招呼。他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双手插衣兜,直接坐在大长桌的位置,点了一整支蓝方威士忌。
蓝方是潮音咖啡馆最贵的酒,一支750毫升,卖1680元。
安蕾将酒从多宝阁取下的瞬间,看向葛析蓉。
由于丁小与的出现,葛析蓉似乎找回了精气神,眼中活力流光溢彩,脸上再次呈现罂粟花般的神色。
葛析蓉听安蕾的吩咐,取来两只方杯,一只盛酒,一只盛冰,端至丁小与身前。她腰身笔直,玉立于丁小与正对面,拿出冰夹,取几块方冰放入杯,再端起杯子,缓缓倒酒。酒浆为琥珀色,化作一道浊流,与冰块撞击,于杯中升满。葛析蓉与丁小与两人以这一道酒浆为界,四目交会。
两人对视不过两秒,葛析蓉看似羞怯,先躲开了眼神,将酒放在丁小与面前。
“谢谢。”丁小与说。
“不客气,请慢用。”葛析蓉转身去角落画画。
丁小与看向吧台位置的安蕾,笑问:“姑娘倒酒的方式是你教的?”
安蕾摇了摇头,岔开话题说:“开车来的?”
丁小与喝一大口酒,咧嘴说:“没有,打车来的。”
安蕾聊起闲话,问:“觉得我们这家店如何。”
“比我的店好。”丁小与看了葛析蓉一眼,说:“我们店的女孩不怎么会倒酒,更不会画画。”
葛析蓉仍不看他,继续画着。
眼看接近九点,丁小与的第一杯酒饮尽。葛析蓉走过来,准备给他叙酒,丁小与单手掩住杯口,笑说:“冰有点化了,明天再喝。”他和安蕾说再见,又对葛析蓉说了句:“帮我把酒存好。”接着双手抄衣兜,出了店门。
葛析蓉捧着蓝方酒瓶在怀,心思似乎全部聚集在门外的丁小与身上。丁小与此时站在门外,侧靠着电线杆点燃一支烟,抬手抓了抓干爽的短发。直到他将烟蒂丢进垃圾桶,随手叫了计程车上车,都没有朝店内看一眼。
次日,老尹和丁小与几乎同时到店。老尹依旧坐靠落地钟的卡座,丁小与依旧坐长桌前,不一会儿,葛析蓉到店,气氛变得微妙。丁小与率先跟她打招呼,老尹闻风不动,取店里的书来看。葛析蓉去吧台取出昨日剩下的蓝方酒,这回是站在丁小与身边,为他斟酒。
过了会儿,葛析蓉在西南角画画,丁小与凑过去,问:“喝不喝酒?”
葛析蓉摇头。
丁小与再问:“会不会抽烟?”
葛析蓉再摇头。
“那挺好。”丁小与继续看画,似懂非懂地说:“画的也挺好。”
葛析蓉依旧不作声。
丁小与问:“这画卖不卖?”
葛析蓉说:“这副是画给店里老板,不能卖。”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转脸看了他一眼,又说:“你要是需要,下一幅画给你。”
丁小与眯着眼笑说:“我过几日就离开青岛。加个微信,以后找你画。”
葛析蓉眼神闪烁不定,瞅了远端老尹一眼。
老尹继续喝酒,脸上看不到异样表情。
葛析蓉与丁小与加好微信,丁小与电话响起,稍微走远些,滑下接听键。电话挂断,他耸肩说:“我得走了,明天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