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来挂到二楼去。对了,画完记得装好画框。”
葛析蓉停下笔,看了林奈一眼:“奈姐如果喜欢,我可以送你。”
林奈知葛析蓉不吸烟,此刻第一次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好感。但她沉下心,淡然说:“我不喜欢欠人情,能用钱解决的事才最简单。”
葛析蓉微微颦眉,似有千言万语,却未开口。
安蕾晚上九点半到家,安妈正坐在客厅沙发,泡脚看电视。
“今天回来晚了。”安妈说。
安蕾换好鞋物,坐在妈妈身边,把三合里举办咖啡节的事说给妈妈听。安妈沉默了会儿,说:“明早我和你们一起去。”
安蕾忙说:“不用,那么丁点活儿,我们很快弄好。”
“你们忙你们的,我单纯想去看看。”安妈一边擦脚,一边说。
安蕾看着电视旁爸爸的遗像,大致懂了妈妈心情。再晚一些,安蕾偷偷抹开门缝,见客厅泛黑,只点了盏台灯。妈妈戴着老花镜,在灯下翻旧相簿,看不太清表情。
次日清早,安妈为安爸燃香,安蕾跟着敬拜。林奈开车将安蕾和安妈接至三合里,葛析蓉已站在铁门前等候。姑娘们取出工具,协同劳作,安妈不顾说劝,加入其中,院子里的香椿野草一上午被除个干净。
那葛析蓉向来伶牙俐齿,在林奈面前却变成了乖顺的小白兔,说话语气和神情都小心翼翼的。中间林奈和葛析蓉也会闲聊几句,安蕾听得出来,两人只是在附和对方。
有些人天生合不来,这是不能强求的事。
接近十一点的光景,太阳绕过里院顶层棱角,将光芒送进荒凉的院落里。安蕾拎出昨天带的折叠凳,放在院子东侧的梧桐树下,供大家围坐。梧桐叶子被前几日的雨水冲刷的翠玉般鲜艳,安蕾扬头看着那片绿,神情恍惚。
安妈坐了没多会儿,起身,扶着树干,缓缓说:“有两年多没来了,不知什么时候种的。”
安蕾有些差异,说:“还以为这棵树一直有。”
葛析蓉语气谨小慎微,问:“阿姨原来住过这里?”
安妈点头说:“和小蕾她爸在三合里住了五年多。小蕾在南京读书的时候,我常一人回来看。”
安蕾站起身,挽住妈妈的手臂。安妈温柔拍着她的手,微微笑着,说:“当时是住二楼,现在楼梯被封,也上不去了。”
葛析蓉垂首不语。
这时,一名阿姨走进里院,同安妈打招呼。安妈认出是旧日邻居,迎上去握手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