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宛如世界尽头的衰败模样。

白,此时的昆仑只有素缟的白。

几人运作灵气,蹑步于空,朝着陆崖的身影赶去。

甫一入昆仑山下的阴翳之中,才觉此处的寒冷绝非等闲,而是连呵气都要冻绝一般的冷。修士不畏寻常冷热,但眼下的寒冷却是刺骨的折磨。

涂山看起来不太好,约莫至半山腰时,便又化作了狐形,往青丘的袖子里钻。麒麟抖开墨黑的羽氅,将病心挡在身下。

寒风如剜身的刀刃,自昆仑山顶的风口无数打来。

好冷。

昆仑山顶的天池逐渐显露出它衰败的全景,与过去的仙风缭绕大相径庭。曾经不冻的湖面早已结成一块儿厚实的冰镜,寸草不生。

陆崖站在中心,脚下踩着还在挣扎的裴九郎。

病心落在冰面上,趋步向前,深不见底的昆仑天池纹丝不动。看了一会儿,又于心不忍:“可怜见的,放开吧。”

裴九郎从陆崖的靴子下扭身钻出来,手脚并用地取出嘴里的布条:“师父大恩大德呜呜……”

“可若无灵物,如何捕魂?”青丘蹙眉,“神姬千里北上,不就为重燃山神魂灯?”

“我想着。”病心蹲下身来,手在冰面上抹了抹,“阿阴仁慈,若托身与他人血肉之中,恐怕也非他大道。”寒风不断贯吹着她白色的衣衫,病心趴在冰面之上,侧耳贴于湖面。就像是躺在他的怀里,“雪山自有答案。”

雪山沉默。

病心躺了一会儿,在冰面上翻了个身,瞳孔里飘荡着浑噩的天空。她伸手握住一片柔软而冰冷的雪,“……管他的,先搜吧。”

麒麟镇东、陆崖于西、青丘坐北,裴九郎抱着涂山瑟瑟发抖地坐在南侧。上一次护阵时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让他不敢细想。

涂山安慰他:“别怕,这次不一样,搜魂阵没有劫云,不会被劈。真的,一点都不危险。”

“不危险你为什么变成狐狸的原型,还躲在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