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簌!”
闻簌头也不回, 她不想这时候给浓情蜜意的两人添堵, 可被酒精麻痹的脚步偏偏给她帮倒忙。
“闻簌, 你站住!”
身后的姑娘总算捉住闻簌的手臂。
指尖熟悉的凉意像是极好的解药, 惹得闻簌不禁一颤, 想不顾一切地贴上去。
可是……不行。
闻老师蓦地甩开,生平第一次用这样凶狠的语气, 侧身对追来的姑娘道:“离我远点!”
穿着高跟鞋的叶篱猝不及防, 被甩得险些跌倒, 幸而被跟上来的白槿涵及时扶住。
“闻簌, 你干什么!”白槿涵狠狠地瞪着闻簌, 就像闻簌欺凌了她珍贵的宝贝似的。
挺好的,这一世没有自己这个前妻搅合,叶篱不会再以什么家属的身份参加劳什子葬礼,更不用因为清明节的扫墓而丧命,她能和白槿涵安安稳稳地过一辈子。
闻簌的脑子是这样想,但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讥诮,一定是那药片搞得鬼。
“你与其在这里质问我,不如看好你的篱篱,别让她来招惹我。”
叶篱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道:“闻簌,你什么意思?”
仅存的理智都用来对付可怕的药物反应,如今闻簌的嘴只凭心意做事,根本不听自己使唤,而她的心,此时疼得要命。
“叶老师,给彼此都留两分薄面吧,有些事戳透就没意思了。”闻簌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地道:“别再跟着我。”
S市的夜已转凉,萧索的风强行把摇摇欲坠,迟迟不愿归根的树叶吹得四散飘零,让人一时间不知该调侃秋风顽皮还是感慨造化弄人。
医院里,闻簌刚刚完成洗胃,脸色委实称不上好看,她闭目养神,旁边冯畅帮她盯着点滴。
原本冯畅陪叶篱应酬完就可以休假,此时却留在这照顾自己。
“我没事了,回去吧畅畅。”闻簌睁开眼,对冯畅道。
小姑娘固执地摇摇头。
闻簌心知是叶篱让她跟过来,遂不再劝,转而道:“今晚在饭店发生的事情,不要告诉叶篱。”
冯畅诧异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必要。”闻簌简明扼要地道。
客观角度,以白槿涵对叶篱的上心程度,应该不会让叶篱被别人欺负了去。背靠白家,叶篱前路坦荡,自己这一遭,实属多此一举。
主观上,闻簌更不想叶篱因为此事对她这个前妻心生怜悯。
“闻老师,其实篱姐和白老师……”
单纯的小姑娘想替叶篱解释,却被闻簌打断。
“畅畅,那是她们二人之间的事,与我无关。”
“对不起,闻老师。”冯畅想了一会儿,盯着闻簌手背上输液的针,歉疚道:“如果不是我喊您来,您也不会进医院。”
“年纪不大,倒是爱往自己身上揽责任。”闻簌用没扎针的手揉了揉冯畅的头发。
在她看来,冯畅就像是她的学生一样,朝气蓬勃,充满希望,实在不该因为这种扰乱职场秩序的恶劣行为而磋磨锐气。
“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而且叶篱也不会再被这种渣滓惦记。”闻簌安慰道:“你做得很好,畅畅。”
“可却害得闻老师和篱姐闹了矛盾。”小姑娘低着头,嗫嚅道。
“这是两码事。”闻簌耐心道:“我和叶篱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解释清楚的。”
两世的纠葛,闻簌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或许是上辈子叶篱从不愿意与她诉说自己的难处,又或许是这辈子叶篱一而再再而三地接受白槿涵的示好,却不愿意向她示弱。
矛盾不是一天形成,信任也是。
从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