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父越说越激动,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戳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让施轩竹的身体猛地一颤。
他原本还算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脑袋深深地埋在胸.前,脖颈处的青筋微微凸起,好似在努力扛起一座无形的大山,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手指像蜷缩的蚯蚓,紧紧地揪着裤子,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毫无血色。
男人这辈子最渴望的荣誉,就是得到父亲的认可,这对于施轩竹来说绝对不是一句空话,但……
施轩竹的眼睛死死盯着地面,不敢与施父对视,眼神中满是狼狈,宛如一只被困在陷阱中的野兽,绝望又迷茫。
按照常理来说,看见这样的施轩竹。宋韵应该是心疼的,但……
“?”
宋韵看着凄风苦雨的施轩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不是,施轩竹这样一副被暴风雨打得七零八落的小白花模样,是不是有点问题?
谁会在自己亲爹面前像是个被欺负的小白花啊!
宋韵简直满脑子官司,而这时,施母站在沙发后面开口了。
她身形消瘦,一袭剪裁得体却略显陈旧的旗袍裹在身上,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
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可那笑容就像一层薄冰,眼神中透着让人难以亲近的冷漠。
这位轻声细语地说道:“轩竹啊,不是妈妈说你,你看看你做的这些事,多让你爸操心。”
施轩竹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一阵苦涩,他何尝不知父亲为这个家撑起了一片天,而他自己抽着比父亲还贵的烟,却怎么也撑不起父亲撑的那片天。
施轩竹紧咬着嘴唇,下唇被他咬得青白,好似被霜打过的果实。他的腰微微弯着,脊背如同一张被过度拉扯的旧弓,随时都可能“啪”的一声折断。身体微微颤抖,像暴风雨中在波涛里挣扎的孤舟,孤立无援却又无处可逃。
他清楚,父亲的赞许,对他来说太重要了,可如今,自己似乎离这份赞许越来越远。
看了全过程的宋韵:“……”
他的脑子里缓缓蹦出了一个疑惑施轩竹和施家是不是哪里有点问题?
让宋韵还觉得有些奇怪的是,为什么之前他没有看出来。
好在宋韵很快就想通了,毕竟之前他和施家人并不怎么接触。
施父是个老古板,自然不会和他这个儿婿说什么话,在他眼中他应该就是施轩竹妻子的角色。
哪有公爹和儿媳接触的?
而施母就更好理解了,他好歹也是个男的,施母是和施父不相上下的老古板,自然不会和他有多少接触。
‘怪不得都七年了,我发现不对劲……’
宋韵抽搐着嘴角想着。
而正沉浸上演家庭剧的三位倒是没有注意到他,还在上演着只有他们自己能理解的剧情。
“别在这跟我们装样子!”施父皱着眉头,厌恶地说道,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团。
“你现在马上给我想办法把这些烂摊子收拾干净,别再给施家抹黑!要是处理不好,你就别想在娱乐圈继续混下去,也别回这个家了!还有你和宋韵的事,你自己处理好,教导不好自己的伴侣,那是你的无能!”
施父说完,又用拐杖重重地戳了下地面,那声音如同丧钟,在施轩竹的心头回荡,恍惚间施轩竹感觉自己像是那被放弃的太子,对着身为君主的父王百般讨好却只能换来他的厌恶。
他站在原地,双脚像是被浇筑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他的眼神空洞而呆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只剩下一副麻木的躯壳。
他下意识地看向宋韵,但以往那个在他面前温顺的最适合成为当家主母的宋韵,现在却只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