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缝衣服那样的缝合。”云依将工具一一地摆出来消毒,“这样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就用缝衣服的线?”
“如果没有其他的,缝衣服的线也能凑合,但是最好是羊肠线。”云依展示了一下自己盒子里的羊肠线,“这是羊肠线,不过我这个线是从牛的肠子里提出来的,说白了就是牛肠子里的那个绒毛膜……”
安星眠很认真地听云依讲述,牢牢地将她讲的记在了脑子里。
“这伤口……是被佩刀划开的。”云依做好了准备工作开始缝合,凭着经验,一眼就看出了这伤口的来历,“而这刀……”不由得拍了一下安星泽,“我说,你不会是去刺杀皇上了吧?”
“你怎么知道?”半迷糊的安星泽直接被拍醒了,或者也可以说是被痛醒了,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猜的。”云依嗤笑了一声,“看着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净干蠢事儿啊?”
“那狗皇帝难道不该杀?”安星泽的声音显得很微弱,“杀了他,也能给安家报仇了。”
“该杀,但是不是这样的杀法啊。”云依叹口气,“不过,那皇宫里戒备森严,你竟然还能逃出来,实话实说,功夫相当不错了。”
安星泽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在表扬他。
安星眠则是一脸的复杂,他弟弟都这样了,怎么还折腾他啊?不过他却没说什么。
“来,吃了。”云依笑了一下,拿了一颗药丸塞进了安星泽的嘴里。
安星泽都没问就直接吞咽了下去。
“你们对我还真放心,我给什么吃什么啊。”
“你要是想害我们,哪里需要费这个劲儿啊?”安星眠笑了一下,“如果这样的时候还怀疑你,那你也不会给我们治疗了。”
“我没见过镇远侯,但是我娘后来曾经说过,说安守成十几岁的时候,真的是鲜衣怒马英俊潇洒,是千万少女的梦啊。”云依叹口气,“我娘还说,她曾经帮镇远侯治疗过伤口,据说是在后背,有一尺多长呢,深可见骨,当时因为是在战场,没有麻药,他就那么生生地挨过去了,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镇远侯缝合伤口,真的很让人敬佩。”
安星眠的眼神黯淡了下去,十多年过去了,他都要忘记爹的样子了,他比弟弟还大两岁,那阿泽呢?是不是也快记不得了?
原本家里是有爹娘的画像的,可惜出事儿后,都没了。
云依倒是没察觉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安老二这坚定的样子,倒是跟镇远侯很像呢。”
“嗯。”安星眠回神,抬眼应了一声,“弟弟的确更像父亲,我反而偏向母亲多一点。”
云依没再说什么,而是先给伤口消毒,又剔除了一些腐肉,这才开始进行缝合。
伤口有二十多厘米,一共缝了十五针,然后就是伤药包扎。
安星眠全程看着,看得是目瞪口呆,不过更多的是惊叹,这大小姐也太厉害了。
“好了。”云依呼了一口气,“现在你来上药包扎吧。”
安星眠急忙照做了。
“麻药再过半个时辰就能退去,人就醒过来了,但是,今晚会面临高热,必须有人时刻关注着。”云依看向安星眠,“你能守着他,但是我看这里什么都没有,根本就不适合休养。”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将他带进村里,万一……”
“既然这样,那要不我帮你们安排一下?”
安星眠顿时一喜,然后冲着云依一抱拳:“多谢方大小姐。”
云依点头:“出山后,山脚下有个楚家村,到那里去找小北……这人的全名叫赵小北。”
“谁?”安星眠惊呼了一声。
“就是你想的那个赵小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