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然,黎甜甜只知道他要喝人奶,但并不知道他喝奶不是某种癖好,而是自小就落下的怪病病根,不喝奶就会生病,且喝得还很频繁,用微信小号添加了一堆哺乳期的女人。

甚至与她分手前,为了奶水不中断,就提前计划找新的宝妈续接奶水了。

被黎甜甜讨厌,骂变态,许承年也能理解,能接受,站在黎甜甜的角度来看待问题,她委屈、愤怒,觉得她自己被欺骗了。

一个在她眼里完美的、需要仰视的男人崩塌了,从此所有男人在她眼里都变得糟糕。

许承年为了向黎甜甜证明自己不是变态,为了证明自己不喝奶水就会生病,他停奶了。

不喝人奶的第二天,他就在讲台上站不稳了。

到了第三天,他的额头开始发烫,有发高烧的趋势了,挺到了把周五的课上完,他躺在教师公寓的床上,给黎甜甜打起了电话。

打到第十通,黎甜甜终于接了。

黎甜甜正想发火,让他以后别打扰自己了,许承年的呻吟声就从手机那头传来。

“我好难受,小狗,我生病了,过来看看我好吗?”

许承年只是发烧,摸着只是额头烫,但他假装咳嗽,边咳边说道:“我一个人在教师公寓里,想喝杯水,但都找不到人给我倒,狗狗,过来帮我倒杯水,我快渴死了。”

听他那可怜哀求的声音,黎甜甜有些不忍拒绝他,但不想去照顾他。

他们这些男人,怎么生病了,一个个都需要女人来照顾?杜意生是这样,许承年亦是。

“我替你联系金幼河,让他过来。”

许承年立马拒绝:“金幼河去市里的体育馆看人打篮球了,还是不要叫他回来了。”

“狗儿,你过来给我倒杯水,这么近,几分钟就走过来了,我真的好渴。”

“不行,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黎甜甜挂掉电话,不再听许承年那病怏怏可怜的乞求声,担心再多听他说两句,自己就会心软。

许承年没有再打电话过来了,也没有发短信过来,黎甜甜安静地坐在书桌前刷着题。

一学期又快要结束了,期末临至,黎甜甜忙着复习备考。

她的英语四级在大一第一学期就通过了,她想争取在毕业前,把六级过了。

心无旁骛地学习了两个小时,黎甜甜抬眸看见书桌上的闹钟,上面的时针指向了九。

同寝的室友们约着聚餐出去玩了,没有带黎甜甜,此时寝室里就她一人。

黎甜甜觉得这样也好,足够安静,可以一头扎进去,专注地学习,只是此时从书海中游上了岸,她就转头看向了窗外。

这个时间点,金幼河应该回学校了吧。

在病中的许承年都可以打电话向自己求助,他要实在病得受不了,应该也会向金幼河求助吧……

一想起许承年,黎甜甜就煎熬矛盾。

她放心不下生了病的许承年,想要去看看许承年怎么样了,但又有股力量把她往回拉,提醒着她,让她不要再被男人们的诡计蒙蔽了双眼。

“真是烦!”

黎甜甜坐了起来,拿过搭在椅子上的羽绒服,围了一圈厚厚的围巾,把门一锁,下楼就往教师公寓去了。

冬天总给人一种萧条凋零的感觉,树枝光秃秃的,草也不绿了,夜色寒风中,路上只有黎甜甜一个人缩着身体在冒风前行。

教师公寓没有宿管,男女老师们混住,周五放学后,老师们都有自己的娱乐私生活,这个时间点的公寓,只有几间宿舍零星地亮起了灯。

黎甜甜来到许承年的宿舍门外,看见里面是关着灯的,她抬手敲门前,有过明显的犹豫,但还是将手轻叩在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