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因为看到这人就烦……

顾言屿明显察觉到嵇安对自己的恶意,他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地说:“你这是在怪我吗?是你拽我我才会栽倒好吧!”

嵇安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开了,顾言屿耐心也有限,他看着嵇安的背影,眼神也慢慢平淡下来。

接二连三地被甩下,难道还要贴上去继续不要脸吗?!

顾言屿停在原地,有些烦闷地碾着脚后跟,习惯性地摸出烟盒抽了一根。

他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又忍不住用余光扫了走远的嵇安一眼。

意外地发现嵇安也没走多远。

在人流中他微微躬着腰,走得很慢,脚步似乎也有点儿虚。

顾言屿将烟蒂摁灭在垃圾桶旁,看着嵇安有些萧瑟的背影,直觉他有点不对劲。

生病了?

但是,和我有什么关系?!

顾言屿手插回兜里,也转了身,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他又慢慢停了下来,烦人似的轻啧一声,然后转身朝着嵇安跑了过去。

走在人行道上的嵇安觉得很口渴,体温也莫名其妙地变得很高,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好像是发烧了。

这会嵇安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他还想着去回去吃颗退烧药。

追上来的顾言屿向着嵇安伸过去手,原本是想扶一下他,结果刚碰到被吓到,脱口而出地问道:“卧槽,你怎么烫成这样?发烧了?!”

嵇安难受得很,一直忍着,听到顾言屿的声音,反应慢半拍的看向他,像是想了一下,才点了点头。

原本还在气?s?头上的顾言屿一下子就消气了。

平时浑身带刺,可能是因为发着高烧,表情懵懵的,看上去还挺乖的。

顾言屿就爱吃这一套,对嵇安的耐心又重新回来了。

他说:“我送你去医院吧。”

嵇安浑身发烫,这会只想回家冲个凉水澡,也不喜欢麻烦别人,他说:“不用了。”

顾言屿心想也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体素质强,兴许回去出身汗,睡一觉就好了呢。

于是他扶着嵇安,又问:“住哪?我送你回去。”

嵇安原本想拒绝的,但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好像越来越糟糕了,脑子昏昏沉沉的,意识有些模糊。

再这样下去,他怕自己会昏在大马路上。

并且与顾言屿靠得越近,嵇安心里莫名的,越觉得慰藉。

这次,就欠他个人情吧。

顾言屿伸手环着他,几乎是半扶半拖着把人带到车里,他问了地址,嵇安报出一串地址。

顾言屿一边输入导航,一边心想,原来不是住校生啊。

嵇安因为经常在外做兼职,作息与其他舍友不大一样,为了不影响其他人,他大一下学期就在外边租了房子。

顾言屿按着导航,从热闹的市区开上大道。

嵇安实在太热了,他伸手将上衣的拉链拉下来一点,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能、能把车窗开一开吗?”

“嗯?好…”

顾言屿将车窗摇了下来,余光从后视镜扫了嵇安一眼,这会的嵇安正迎着夜风吹着,紧紧闭着眼,神色有些隐忍克制。

很难受吗?

顾言屿这样想这,等绿灯一亮,他立马提速往目的地开去。

十几分钟后,小轿车从一个岔道拐了下来,跟着导航开进了老城区。

在拐过几条小巷子后,导航提示已到达目的地,车子停在一栋栋老旧的住宅楼前。

顾言屿探头往外边看看,这大半夜的旧城区偏僻又安静,住宅楼上,星星点点的只有几家还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