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天都躺床上预备眯一会儿了，听见这话还是忍不住“啧”了一声。

满嘴跑火车。

51、骂我吧哥

连天是半夜被枕头底下的手机震动震醒的。

他迷迷糊糊醒过来，就看见屏幕上似乎是来电显示。

没来得及多思考，他就先接通了电话。只是接通了之后，却只能听到一片寂静，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

连天脸埋在枕头里，等了对方几秒，等得都快重新睡着了，才骤然听到一声急促的喘息。

他勉强睁开眼睛，怕把宿舍里别人吵醒，小声问了句：“喂？”

电话那边停顿了几秒，才幽幽响起一个声音。

“哥，天哥……”

连天立马清醒了，看了眼手机的来电显示，上面赫然是“孙牧”两个字。

孙牧的声音像是蒙在布底下，闷而短促。似乎那句“天哥”打开了堵在嗓子里的什么东西，他声音发颤地继续道：“天哥，天哥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连天怔了一瞬，立刻爬起来，想要开口问什么，但瞥见黑暗中云旗熟睡的影子，还是趴下用被子蒙住头，极小声地问了句：“你想干嘛？”

孙牧被问了这么一句，顿了一下，才带着点委屈道：“你为什么凶我？”

他喘了两下，问：“哥你连我的声音都不想听吗？你这么讨厌我了吗？”

连天无奈地叹了口气，想要说什么但又不方便，只好爬起来戴上耳机，才在微信里跟孙牧打字道：“这么晚了，别胡闹了，早点睡觉。”

孙牧那边能清晰地听见消息提示音。

“我没有胡闹。”

他顿了顿，才问：“我能视频看看你吗？我真的想你了。”

“你……”

连天憋了一口气，才噼里啪啦地打字。

“你想说什么？”

孙牧似乎呼吸不太稳，沉默了几秒。电话里只能听到气流的声音。

连天终于觉出孙牧声音听着不对，疑惑地打了一串字：“孙牧？你在干什么？”

电话里传来他的声音，在被子底下听着似乎带着氤氲的雾气。

“我在想你，哥，嗯……”

从喉咙里溢出来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微颤，平常很清亮的年轻男孩的声音此刻却莫名低沉了一些，有了点男人的样子。

连天立刻冒出一个离谱的想法。

他打字问：“你别告诉我你他妈的在自慰。”

孙牧平复了一下呼吸，看见这句话，竟然直接承认道：“是，天哥。”

连天听着耳机里的几个字，不可置信地盯着眼前一团无尽的黑暗。

“你疯了？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我在想你，我想你想得受不了，才打的。”

连天问：“你想人的方式，就他妈是大半夜自慰？”

孙牧咽了咽口水，“哥，你真跟别人在一起了吗？”

连天忽地噎了一下。

“呜……真的吗？哥？你是不是在气我啊？你别生气，以后我都听你的，我也不高考了，我去读书，行吗？”

连天犹豫着，只能在打字框苍白道：“你别哭。”

“我没哭。你回答我，哥，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之前那么喜欢我的……”

他说着没哭，但语气又急又哽咽，可怜兮兮地传到耳朵里。

连天手指顿了顿，再次打了一遍字：“别哭。”

“没哭，哥不让我哭我就不哭，我最乖了，我是哥哥最乖的狗狗，好不好？”

连天半天都做不出一丁点反应。

孙牧又问了一遍：“好不好，天哥？你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