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友不自觉站直了身板，说话也开始过脑子了。

连天看了眼他，自顾自摇摇头。

“没什么。”

舍友反而不太想立即结束这段对话，追问了一句：“哎，到底怎么了？跟见了鬼似的。”

连天嘟囔着，“真是见了鬼了。”

他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发了会儿呆，忽然转头问了一嘴：“陈至泉，你亲过嘴没？”

叫做“陈至泉”的舍友猛地一回头，眼睛瞪得特别圆。

“啥？”

连天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怪怪的，揉了揉脑袋自暴自弃道：“……算了你别搭理我了。”

陈至泉懵懵地看着连天，想起他刚才问的问题就一阵别扭。说实话，要是别人这么问，他早就一巴掌呼上去然后漫天胡说自己亲过什么样的嘴。

但莫名地，连天这么一问，他就不太敢胡说，甚至尴尬地咽了咽口水。

他像个小学生一样站直了，半天才道：“……呃，我没亲过。”

连天一回头就看见陈至泉憋得跟猴屁股一样的脸，扭扭捏捏地盯着他。

“……怎么了，问我这干嘛？”

陈至泉是个实打实的直男，怂到从高中开始暗恋一女同学到大学快毕业了都还是人家列表里一不常见的老同学的程度。

所以连天很放心他。

陈至泉就看见连天定定地看着自己，然后忽然轻轻巧巧地开口问道：“要是现在让你亲我，你愿意吗？”

毫不夸张，那一瞬间陈至泉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声音都在颤抖，“你说……啥？”

连天却很认真地问他：“要是你，你愿意吗？”

陈至泉直接呆住了。这种玩笑其实兄弟之间一笑就过去了，但是连天问得很认真，灯光下黑色棒球服露出来的手腕又白又漂亮，陈至泉莫名觉得光看着就他妈好像有香味儿飘到鼻子里。群110379682，1看ˉ后续￠

他直愣愣地盯着连天，鬼使神差道：“亲……你？你要是让的话……行。”

连天也愣了。反应过来之后他直接恼羞成怒地抬手抽出自己床上的枕头扔了过去，直接砸到了陈至泉的脸上。

“你还想得真美。”

他当陈至泉消遣他，没当真，白了一眼就招了招手。

陈至泉这回确实是闻到香味儿了。扑面而来的枕头满满都是让人屏息的香味，一时间他都不太敢碰，颠了两下才抓住没掉地上。

他脸上泛着诡异的红，呆呆地看着连天朝他伸出的手问道：“先、先让亲手吗？”

连天脸色都变了，无语道：“亲个屁！枕头还我。”

陈至泉这才慌忙把枕头还给连天，自己晕乎乎地去洗澡。

洗到一半，他差点心不在焉地滑倒在大澡堂，才骤然想明白了连天的枕头是什么味儿。

是，奶味儿。

陈至泉握着香皂对着瓷砖墙发呆。

就他妈的是那种孕妇身上才能闻到的天然的奶味儿，陈至泉记得表姐怀孕的时候他闻过，刻在人类基因里悸动的味道，所以他记忆深刻。

他回想起来，以前天天睡宿舍的时候，连天老爱趴着睡，腿卷着被子伸出来，枕头就压在胸前抱着。

……他不会，现在还爱这么睡吧？

第二天，连天就去找了孙牧。

孙牧白天上课，下午五点放学。

五点的时候连天准时等在一中门口，一个一个辨别出来的学生，他觉得自己的眼神儿恐怕得让人当成人贩子在挑选受害者。

很快，孙牧就出现了。

他们在手机上约好了，因此孙牧今天放学出来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