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镇飞一手托住他的下巴固定住，另一只带着手表的手随意地曲起四指一下一下地给他梳头发。

连天忽然就一脸欲言又止。

周镇飞歪了歪头，“怎么了？”

连天憋了一会儿，还是道：“……你干嘛？”

周镇飞：“给你把头发压下去。”

连天乖乖坐在那，仰脸对他道：“但是吧，我觉得，这很奇怪。”

他道：“我给我爷爷家金毛梳毛也是这个姿势。”

周镇飞“噗嗤”一声就乐出来了。

离谱，连天啥也没干但现在周镇飞心里就是痒痒的。

他甚至不留痕迹地挠了挠连天的下巴才收回手。那点力道轻得让连天怀疑只是错觉，所以他一肚子狐疑却没问出来，只是听周镇飞道：“一会等你结束。”

辩论赛预备开始了。

连天在开始之前最后看了一眼手机，就见上边躺着两条消息。

孙牧：“嚯。”

孙牧：“牛逼牛逼[大拇指][大拇指]”

连天莫名其妙看过去，就见孙牧已经整理好状态，端坐在座位上，甚至还戴上了一副眼镜，一边听对面一辩选手发言一边低头在纸上记录。

……

连天一语成谶，孙牧他们还真输了。

宣布结果的那一刻，孙牧直接摘了眼镜，揉了揉鼻梁。他整场表现很亮眼，但这一个动作就能看出年轻气盛。

连天只是凑数的，随便评价了几句就结束了。他发完言还跟孙牧对上了视线，一触即分。

结束之后，周镇飞直接迎上来，揽住他的肩膀道：“你辩论这么厉害。”

连天：“我也没上场，哪儿看出厉害了？”

周镇飞一笑，“你评价的时候我听着就挺一针见血。”

连天都觉得有点脸红。他还是第一次被这么盲目地夸赞过。要不是他也没什么可图的，他都怀疑周镇飞是想骗他点什么。

他摆摆手，随意道：“没没没。”

周镇飞道：“晚上有空没？一起出去吃个饭？”

连天是有空，但他跟周镇飞也没熟到随时随地一起约出去吃个饭的程度，所以他犹豫了一下。

周镇飞见状只好道：“走吧，我有点事儿顺便拜托你。”

连天这回觉得事情的发展很合理了。他释然道：“有事直接说嘛。”

周镇飞只能无奈地舔舔唇，一秒钟想出了个借口：“别啊，我都订好了。你放心，就是有个朋友创业托我找个靠谱的程序员朋友办个事，价格随你开。咱们边吃饭边聊。”

他说到这个地步，连天就不好拒绝了。

他点点头说：“那行吧。”

说完，他就看见站在辩论台边上低个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孙牧，侧影投在地面上，认真地看着手上的辩论稿。

连天犹豫了下，拍拍周镇飞让他先放手道：“等下啊，我跟人说句话。”

他直接走到孙牧旁边，还没说话孙牧就抬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又看了他身后的周镇飞一眼。

他意味深长道：“当着对象面来找我，不太好吧天哥？”

连天懵了，一瞬间都忘了自己是来说什么的。

“什么对象？我哪来的对象？”

孙牧笑了声，怪冷的，没再说话。

连天凑近他，胳膊搭住了他的脖子，低声道：“不是吧小朋友？输了场比赛就闹别扭？你不是说你成年了吗？”

孙牧瞅了他一眼，“谁闹别扭了？”

连天拍拍他的后背，“得了吧，你脸长得都要掉地上了。”

孙牧这回脸是真的要掉地上了。

“我没闹、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