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料，这并不是一个让人感觉愉快的吻。反而分离的时候，他的嘴唇上沾着鲜红的血迹是被连天咬出来的。

连天瞪大了眼睛暴怒地骂道：“你他妈有病吧！”

周镇飞还是被暴怒之下力气暴涨的连天推开了。

他机械性地勾了勾嘴角，道：“我没病。”

“滚！”

连天扭头就要走，手背粗暴地在嘴唇上擦了擦。

“连天。”

周镇飞在他身后道。

“我想通了，你就算只是缺玩伴，也可以随时找我。”

连天扭头，就看见周镇飞靠在楼梯边上，用右手盖住了半边脸，盯着脚边的一块瓷砖忽然很轻地笑了一声。

“只要你找我，我大概……不会介意你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连天看了他几秒，最终只说了一个字：“滚。”

他最终还是迟到了。

等他到的时候，只看见年轻男孩的背影，坐在单人沙发座位上，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直到看见他来，才猛地站起来。

“天哥。”

他叫了一声。

连天打量了一下孙牧，看见他剪短了一点的头发，和左耳边新打的耳洞。

一段时间不见，就有些陌生了。

“我还以为你反悔了，不来了呢。”

连天坐下来，第一句话就是：“我看你好像真的长高了点。”

孙牧愣了一下，问道：“是吗？”

“嗯，挺不错的，你不老想长高吗？”

连天开始看菜单，一边看一边问：“怎么这么急，签证都办完了？”

孙牧回答道：“哦，以前办好的十年签。”

连天“哦”了一声，翻了个页。

“你怎么没先点点东西啊？”

“在等天哥啊，怎么能自己先点？”

连天又翻了个页，“哦，挺乖的。”

孙牧终于沉默了一瞬，舔了舔唇，试探性问道：“天哥，你怎么不看我？”

连天不再翻页了，合上菜单，正视孙牧道：“谁说的？这不是在看你吗？你长成花了吗非得让人看？”

孙牧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的眼睛，忽然身体前倾，拉近了与连天的距离。

连天硬撑着没有后撤，也不躲闪，就见孙牧伸手抽走了自己手中的菜单。

“哥，你觉得我为什么想见你？”

连天想了下，回答道：“跟哥道个别？”

孙牧听到他的答案却从鼻腔里哼出笑声。

他没说连天猜得对不对，而是又问了一个问题：“那天哥为什么答应了来见我？”

连天回答道：“跟你道个别。”

孙牧反问：“是吗？”

连天没说话。

孙牧歪头，又问了一遍：“天哥就为了跟我说个再见才来吃这顿饭的？”

连天沉默地看着他，呼吸很轻。

几秒钟之后，安静才被孙牧得问题打破：“天哥，你就不会，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我走吗？”

连天看着他，委婉道：“但是你肯定得走。”

孙牧摇摇头，“不一样。你有没有舍不得我，这不一样。”

连天问他：“哪儿不一样？”

孙牧像是终于确定了什么一样，牙齿间咬着自己的食指，笑了出来，露出尖尖的虎牙。

他道：“如果天哥完全没有舍不得我，那我只能请天哥最后吃顿饭了。但如果天哥有一点哪怕只有一点舍不得我，那这顿饭就得天哥请我吃。”

连天问：“为什么？我还得请你吃饭？”

“因为”

孙牧一手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