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谨眉心跳了两下,但面上也只是平视着前方。

周场觉得卫老不讲道理,这是准备要把他们卫家俩都栽到周家门里啊。

也只是谦虚的笑笑,“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自己去处理,我也不当家。”

在座的都是老狐狸,话里话外的点到为止就行。

霍谨送周场出去。

周场并排跟他走在一起,一时本想找个话题聊一下,但看他这张脸,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霍同志,还是要谢谢你。”

霍谨身形挺拔站在原地,“周师长,这是我的职责所在。”

周场完全失去跟他聊天的想法,就这锯嘴葫芦一般还想娶周温,他下辈子下下辈子也没啥可能。

“行,你别去送了,我前面两步就到家。”

霍谨嗯了一下。

周场背着手直接大步回家,能过两天向阳过来,他可要好好说说。

在这场绑架事件中,周温是忘记最快的,她心思从来没放在这方面过,毕竟多大的事情都经历过。

倒是关老跟林师兄切切实实的担心受惊了好几天。

河山沟,周家一家人都在刘叔家里。

周洪山眼眶通红,站在一旁。

刘婶跟两个儿子也都趴在床前。

刘叔看着眼前的人,叹上一声气。

“洪山,你来。”

周洪山忙哎了一声,才上跟前去。

“刘叔。”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刘叔已经是最后的时间,脸颊凹陷,手如枯槁。

“叔不担心你了,咱们河山沟,我放心,放心。”

周洪山趴在床边这会再也忍不住,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叔,您别走,咱们河山沟还得需要您。”

刘婶在旁边哭的抬不起来头。

田耽也没忍住,只是背过身擦擦泪。

刘叔又看看两个儿子,“都跟着你洪山哥好好干,千万别学什么没出息的事,洪山啊,我这俩不成器的儿子就交给你了,以后还要多麻烦你。”

周洪山心里明白,握着他的手,“叔,好,我都知道。”

刘叔这才算是安心的闭上眼睛。

刘婶站起来趴在他的身上是放声大哭,她宁愿他这么一直病着,能让她伺候着也是好的,有个人在这里活着啊。

余秀敏跟向阳也都跪了下来。

刘叔的丧事是周洪山从一旁协助办的,因为刘叔有儿子,他也不可能从中越过,直接来办,不过能帮多少就帮多少。

向阳也跟周场去了电话,说了一下家里的情况。

周场一时有些沉默,老家的人他最喜欢的两位长辈,临去之前自己都没在身边。

“你照顾好爹娘。”

向阳知道,娘还好,特别是爹这次打击不小,都知道,他视刘叔是为父的。

办完丧事的晚上,周家人吃过饭都洗洗睡了。

周洪山坐在床上靠着床头。

“田耽,刘叔操心了一辈子,他是个真正的好人。”

田耽握着他的手,“是啊,我还记得我们俩结婚的时候,他来做证婚人,家里穷的喝水都找不到一个不豁口的碗。”

周洪山觉得自己大约是真的老了,喜欢开始想过去的日子。

“老太太走了,刘叔也走了,可这日子却是越来越好了。”他语气里带着无限遗憾。

田耽叹了一声气,“等有一天,我们俩也会死的,人嘛,生老病死都是常态,不过到时候咱们这些个孩子我是都放心的。”

周洪山看着田耽,“放心,要是你先走,我随后就跟着,绝对不让你黄泉路上孤单。”

田耽略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