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住的地方是医院的附属家属楼,按照门牌号找到,还是个不小的院子,这所房子还是两层楼的。
周繁听到敲门声咳嗽着过去,打开看到人都木在了原地。
只是余秀敏看着周繁有些惊讶,她变化有些大,也就比周场大了两三岁,还不到四十啊,怎么白头发那么多。
“大嫂,周场,向阳快进来,快进来。”她抓着余秀敏的手都有些喜极而泣,很多很多年没见到了。
余秀敏摸着她的手也是冰凉,进到屋里才发现也是有些乱。
周场还闻到一股中药味,“姐,你什么病啊,严重吗?”
周繁还是那年在西北的时候病的,当时的条件也不好,也没好利索,现在就经常犯老毛病。
“没事,不严重,就是需要好好休息。”她拿着杯子给他们倒水,“我病着家里也没收拾。”
余秀敏坐在她身边,这要是让爹娘看见不定怎么心疼呢,怪不得没回家。
“妹夫呢,我们去医院打听说是被借调出去。”
周繁轻点了下头,“是,应该也快回来了,他走之前我们就商量好等到回来就回老家一趟,把宁期接回来,好让他明年在北京参加高考。”
周场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习惯性挺直背,向阳坐在另外一边。
余秀敏看着她叹气,“别着急,宁期想在河山沟参加高考,孩子长的可好了,学习也好,你大哥说这孩子一点就通。”
周繁知道自己对不起孩子,低着头就掉了眼泪,带着哭腔,“他怪我吗?”
向阳拍拍她的手,让她别想那么多,“孩子说不怪你,这不是他看哥哥姐姐都是在家里考的,所以也想在家里试试,而且孩子说了也学医,你放宽心。”
周繁抿着嘴,“我对不起爹娘也对不起孩子。”
余秀敏伸手抱着她,“没事,这事又不怪你,都怪那些坏人。”
周繁哭了好一会,才松开余秀敏,“我就是想着这么多年心里难受。”
余秀敏赶紧就提一些高兴的事情,“周源周温周实都考上大学了,周场也调到了北京,周喜那丫头的龙凤胎可稀罕人了,她自己在外交部可算是能说上话,每天也是忙的不行,还有那个许友仁死了,到时候你跟妹夫说一声,咱们现在以后的日子都要往前看,你也养好身体,等到宁期长大结婚,你不得还要带孙子孙女的吗?”
周繁好受很多,她吸吸鼻子哎了一声。
一家子血脉至亲,坐在一起说说话,心里憋着的再多不如意都能疏散了,人活在世上本就是要好好过日子的,虽然人生之事不能事事如意,但总得为了那一两件如意的事情高兴,好好活着。
一直在周繁家里坐到下午,他们才走。
第二天周繁就觉得自己身体大好,她把家里都收拾干净,衣服也晾晒了一院子,又好好的写了一封长信寄回家。
余秀敏又见过周喜跟龙凤胎之后才买票回的老家,家里就剩下公婆,她也是不放心,向阳跟周场把她送到火车站。
向阳是要在首都待上几个月等到家里忙起来再回去,这样两边跑着,等到河山沟的事情有人接手就好了。
三月一号,周场带着向阳到钢铁厂,这次特意让大家都带上家属,算是都见了面,开个会,这些人的家属大多数也都是钢铁厂的职工,大家拉近关系,这工作也好开展,武力这会也解决不了问题。
老卢两口子,加上周场跟向阳,也总共不过三十个人,其余的都是钢铁厂的一些骨干力量。
其实周场手里还拿了这里面不少人的一些烂事的证据,上面也是这个意思,让他在事情没开始之前先保密,把人都换掉,钢铁是国家发展经济的开始,不能有一丝丝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