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友仁不放在心上,“你不会敢的,学妹,程其右还活着,程宁期也在,成为我的女人你照样可以过你这样的日子。”况且为了这些家人她也不会选择死。

谢雅慧笑了起来,她早就活的够够的。

“那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程其右已经长大了,我才不会顾念他。”她说完就用尽全部力气冲向了坚硬的墙壁上,鲜血从她的额头往下流,素色的旗袍上只有点点鲜血晕染开来。

她似乎看到了程延怀,这样也好,谢雅慧的人生就是要这样,活的轰轰烈烈,死自然也要死的不憋屈,只是她再也抱不到宁其了,他应该会想念自己吧,直到闭上了眼睛。

许友仁呆愣的站在原地,然后就突然大笑了起来。

最先得到消息的是陆屿清,他接到电话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没想到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陆家再护着程家,还是抵不过墙倒众人推,挂了电话站在原地,他又急匆匆的从办公室里出去,上到二楼找到周喜。

周喜才拿到外交学院的毕业证书,外交部出于保人的想法,已经在两个小时内办完周喜户口的转移,从外交学院转到外交部。

周喜还没来得及高兴,就接到了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外交学院所有的学生都要返回原籍,或者到江西参加改造,她一时只觉得后背发凉,这一切来的都太快太凶猛。

一双巨大的手在拨弄着他们所有人的命运。

陆屿清站在她面前,看着旁边的同事,又把周喜拉了出去,神色严肃的看着她。

“周喜,谢伯母出事了。”

周喜眉头紧皱,“被抓走了?”

陆屿清摇摇头,“她自杀了,许友仁上门侮辱她,你知道的,谢伯母的性格十分刚烈。”

周喜一时间差点没站住,她像是被困在了迷雾里,看不清楚未来跟方向,她少年时的口口声声所说的,为了中华崛起而读书好像变成了空话,又或者那时的少年意气都消散了,她第一次觉得害怕,鲜活的生命为代价,她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过尔尔。

陆屿清伸手扶着她的胳膊,鼓励她。

“周喜,没事的。”

周喜眼睛中含着泪,抬头看向他。

“在哪里?”

陆屿清轻蹙起眉头,“什么?”

“尸体,尸体在哪里?”周喜掐着手心,留下一点点红色的印记。

“医院,许友仁的医院。”陆屿清回握着她的手。

周喜深吸一口气,大步急切的往前走,她是怕,可怕也没用,只管往前冲。

陆屿清没拦着她,只是陪着她一起。

两个人很快就到达了医院,周喜冲到医院前台。

“许友仁在哪里?”

护士被双眼发红的周喜给吓到,结结巴巴的,伸手指了一下。

周喜拐弯就冲了过去,一脚把挂着副院长牌子的办公室踹开,随手拎起来旁边的椅子就直接砸在了许友仁的头上,一套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陆屿清在后面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今天周喜无论做什么,他都会保住。

许友仁压根就没来得及躲闪,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耳朵被椅子上的螺丝刮到,顿时鲜血直流,耳朵甚至都掉了一半,他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疼的咬牙切齿。

“周喜,你是疯了吗?”

程其右的妻妹,他知道,在外交部工作,要不是周家没有任何缺点,他早就先拿周家开刀了。

周喜手狠狠的抓着椅子,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他,“对,我疯了。”她看全部人都疯了。

许友仁看着跟进来的陆屿清,很是急切,“你不快点拦着她。”

陆屿清站着不动,只是目光深深的看着他。

周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