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月含笑说:“阿菊姐姐别为难,你只管去禀告,我有必须见公主的理由,我都不怕,公主难道不敢见我吗?”
阿菊满脸不赞同摇头,还要再劝。
上官月抬袖子掩口咳嗽两声:“不见公主,我也会死,还不如见公主搏一搏出路。”
阿菊心里叹口气,这一次公主的发难出人意料,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真动了杀心。
上官驸马来质问,并拂袖而去,公主脸色都没变一下。
公主似乎跟先前不一样了。
“好。”阿菊说,“公子稍等,我去禀告。”
上官月对她一笑施礼,看着阿菊走进去。
当雪片重新在肩头铺上一层的时候,阿菊回来了,神情复杂。
她适才顺着上官月的意思,故意用话挑衅公主,问公主敢不敢见,金玉公主自然不会害怕见上官月。
在她眼里这不过是一个能随手捏死的蚁虫。
虽然这次没捏死,不表示下一次捏不死。
“公主让你进去。”阿菊说,先一步迈进去,又回头,轻声说,“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上官月垂下视线:“我如果真是驸马的儿子就好了。”
阿菊没听清他的自言自语,问“小郎君说什么?要去告知驸马一声吗?”
可惜他不是。
上官月抬起头对她一笑:“不用。”说罢迈步进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旧人
华丽的厅堂内温暖如春,灯火璀璨,其间有美貌的侍从或者歌舞或者献酒。
金玉公主坐在软榻上,醉眼朦胧。
“你如果来我面前自尽。”
她看着站在厅内的少年。
在进门之前,侍从们将上官月的斗篷解下,衣袍搜了遍,甚至头发都没放过。
此时的上官月衣袍凌乱,发髻散落,狼狈不堪。
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美貌。
比上官驸马更美的相貌。
金玉公主笑了笑。
“我可以容你一副上好的棺椁。”
上官月跪下来,从衣领中扯出一根红绳,其上系着一看起来很普通的玉片。
“请公主识别此物。”他说,将手高高举起。
什么东西?金玉公主懒懒看一眼,既然人放进来了,东西也无所谓了,对侍从摆摆手。
侍从快步上前接过,捧过来。
金玉公主也不接,向侍从手里扫了眼,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瞬时一惊,人也坐直了。
“你。”她看着上官月喝道,“从哪里来的此物!”
厅内奏乐和歌舞都停下来,瞬时安静。
上官月抬头看着金玉公主:“请公主容我私下禀告。”
金玉公主没什么好怕的,室内奏乐舞蹈端茶倒酒的侍从婢女都退了出去,只余下身边持刀的护卫。
金玉公主转动着手中的玉片,灯火照耀下手指擦过其上雕刻的一个字。
这个字,很早就成为了禁忌,她都要忘记了。
“公主您还有这个玉片吧。”上官月跪在几步外,轻声说。
金玉公主伸手抚向脖颈,从珍珠金玉环绕的配饰中,扯出一条红绳。
其上也挂着一个玉片。
她将两个玉片举在眼前,这边看看那边看看,嘴角浮现一丝笑。
这笑似乎嘲笑又似乎追忆。
“我很小的时候,大概也就四五岁吧,有人进献祥瑞,是一块天降玉石,父皇亲手把它做成两个玉佩,给了皇长兄和我一人一个,只有我们两个有,其他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金玉公主带着几分得意,旋即又几分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