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国医府,可还习惯?”

忽明娜点头应她,“这里很好,比侯府自在多了。”

画师已经在开始作画了,白老太君坐在正中,白景安与白玉兄弟二人一左一右,离桑与忽明娜则坐在后方宽大的软椅上。

五个人原本错落有致,都能看到面容,但离桑发觉忽明娜似乎挪了一下,便轻声询问她,“若是觉得不舒服……”

忽明娜摇头,“我没事。”

离桑侧过去一些,“若是觉得累,可以靠着我。”

忽明娜闻言也不扭捏,当下便靠过去。

如此,这幅画卷后方的两人便倚靠在了一起,忽明娜的身形被遮挡,只能换看见她带着笑意的侧脸。

…………………………

白老太君定下三日后离京,路途遥远,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所以离桑这两天得了空便待在国医府陪她。

三日后,白老太君与白玉一同乘上了离京的马车。

离桑一路送行到城门外,站在城楼下目送白家的车队消失在视线尽头。

不仅是她,连临盆在即的忽明娜都来了。

离桑回头的时候,发现忽明娜的眼已经红透了。

她伸手握住忽明娜的手,轻轻拍了拍。

“等你坐完月子,京中的事也该告一段落了。”

“到时候我们一起去找外祖母,带你领略江南风光。”

忽明娜点了点头,并不作答。

边上的白景安见她心情还是低落,便走到另一边安慰她。

“你看了半辈子大漠风沙,正好去瞧瞧江南水乡。”

“不管是美食还是美景,本少爷这个东道主一定带你吃个痛快,玩个痛快。”

忽明娜笑着应他,“那就劳烦少爷了。”

谈笑之间,几人转身回了城内。

没有人注意到,忽明娜掩藏在笑意之下的那股落寞。

……………………

陆延骁抱病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京城,然而等了好几日,太后那边并未安排人过来查证,反而是先传口谕召离桑进宫一趟。

一大早,侯府前院,离桑带着侯府众人跪地听旨。

福顺公公一甩拂尘,下巴仰得老高,尖细的嗓音在前院荡开。

“传太后口谕离氏善医,颇得圣心,哀家偶感风寒,着离氏即刻入宫,替哀家问诊开药,钦此。”

离桑刚接圣旨才几天啊,自然不可能搭理她。

她取下腰间手帕,捂着口鼻轻咳两声。

“实在不巧,臣妇这几日身子也有些不适,恐怕不能去宫中为太后娘娘诊脉了。”

说话间,抬手微微一招,青竹连忙上前去扶她。

这般拙劣的演技,对福顺公公来说实在是说不出的嘲弄,他气得手指颤抖指向离桑。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不敬太后口谕!”

“咱家这就回去,如实禀告太后!”

离桑只当看不见,扶着头装模作样的晃了晃。

“福公公,臣妇头晕得厉害,就不陪你多聊了。”

“青竹,送客。”

青竹上前两步,冷淡的面容上尽是毋庸置疑。

“福公公,请吧。”

福顺公公阴恻恻的瞪了离桑一眼,重重一甩拂尘离开了。

目送他们离开,侯府众人这才跟着起身。

江若水眉头微蹙,三两步走到离桑身边。

“大嫂,咱们如此拂太后的面子,是不是不太妥当?”

离桑摇了摇头,开口安抚道。

“不必担心,我有数。”

她今日是绝不可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