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夫人可带回什么证据?”

离桑眼眸低垂,“那药剂倒是可以证明此事与南诏脱不开干系,但要说实质性的证据……”

忽明娜不解,“你将情况如实上报就是,皇帝陛下自然有判断。”

根据她的了解,皇帝应该会相信离桑才对。

就算不信她,听说藩王谋反,也不可能全无动作才是。

离桑摇了摇头,“娜娜,此事并不在陛下是否信任于我。”

“镇南王远在千里之外,手握重兵,即便疑心,贸然调兵镇压也不妥。”

“一来师出无名,容易引起藩王们的恐慌,二来没有充足的准备,长途奔袭,后勤补给困难,胜负难料。”

“再者,京中还有镇南王的眼线,若打草惊蛇,反倒叫我们失了先机。”

忽明娜似懂非懂的点头,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陆延骁被扣上谋反的罪名,无论真伪都会引起皇帝猜忌。

而真正谋反的,却必须得证据确凿才能上报。

“但我们有你,此事并非全无对策。”

离桑的下一句话,就将她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对了,今早她还说要让自己伪造信件来着。

“离夫人,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

太子闻言,顺势开口追问。

离桑颔首,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

几人在茶室商议了小半个上午,出来的时候,太子手里已经握着一封信。

那信件已经经过反复对比,确认与镇南王的笔迹相差无二。

太子攥紧那封信,目光下意识的往忽明娜那边看了一眼。

忽明娜伸了个懒腰,让十九给她揉捏自己酸疼的手腕。

太子收回视线,低头看着手中的信封。

如今他们所有的宝,都压在这一封信上了。

想不到临到头来,他大盛的危机,却要靠一个外邦人来帮着渡过。

送走太子与离宽,离桑转身便往女学的方向去了。

今年报名的新生很多,离桑过去的时候,看到许多对她充满好奇的生面孔。

恰逢下课钟声响起,人来人往的大课堂里,窜出一道娇小可爱的身影。

“娘亲!你回来了!!”

陆子语飞奔而来,像一只出笼的小鸟,迎面扑到离桑的怀里。

离桑唇角含笑,抬手接住小丫头。

“娘亲回来了,子语这段时日在国医府内有没有好好听话?”

她不在侯府中,陆子语索性与李兰亭商量,直接搬到了国医府办理住校,与其他女学生们同吃同住,所以离桑昨日回到侯府,才并未见到她。

“有的,子语很乖的等娘亲回来!”

陆子语抱着离桑不撒手,半年不见,她的个头有窜上去不少,已经到离桑的腰腹了。

“好想你啊娘亲!”

离桑摸了摸她的头,轻笑道,“好了,别撒娇了,这么多人看着呢。”

陆子语抬头,这才看见学姐们一个个噙着笑意看她,一时间小脸通红,拉着离桑去别的地方说话去了。

半年之久不见,离桑原是打算好好陪小家伙一段时日的,但刚吃过饭,宫中宣她入宫的圣旨就到了。

离桑只得匆匆收拾了一下,带着青竹入了宫。

御书房内,皇帝端坐桌案前,正低头翻阅奏章。

离桑在太监的带领下踏步进去吗,跪地行礼。

“臣妇离桑,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这才从政务中抬头,微微一摆手。

“离夫人平身吧,来人,赐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