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日看到的男子,是否一身宝蓝色锦衣,眉清目朗,但瞧着吊儿郎当桀骜不驯。”
众人都是一愣,蒋氏更是一张脸都快笑烂了。
“侯爷,你听见了吗,她可是自己承认了!”
却不想,陆延骁并未迎来想象中的暴怒,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
离桑抬起目光看了蒋氏一眼,“你要说的就这些了吗?”
蒋氏错愕的看着她,又看向陆延骁。
被揭穿甚至亲口承认与外男亲近,她却半点没有慌张之意,方才侯爷明明已经有了动怒的迹象,反倒在离桑承认之后平静下来了。
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她唇边噙着一丝冷笑,“弟妹是不是觉得奇怪,为何侯爷听我所言,不怒反倒消了气?”
“因为当日下午,这丫鬟所说的男子,与他曾同乘一辆马车。”
厅中众人面露惊异,以一种难以言说的目光看向离桑,也不知想到何处去了。
离桑继续开口,“有一件事,诸位恐怕不知道。”
“几个月前,我母亲的母族江南白家,寻亲到京中,找到了我。”
“方才弟妹所说之人,便是我母家表弟。”
蒋氏听完,暗自狠狠剜了那丫鬟一眼。
该死的,先前分明查过,离桑就是离府从乡下接回来的野丫头,生母早在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死了,哪里能想到她还能认一门儿亲戚?
眼看大好的机会,如今却只能眼睁睁的泡了汤,只能不甘的道,“那看来是我误会大嫂了,实在不好意思。”
又低声嘟囔,“谁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亲戚,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不是我说你啊大嫂,就算是你母家的表亲,大庭广众之下如此亲近,被别人看了去也容易影响侯府的名声,你还是多注意点吧。”
离桑却是冷笑一声,“我同他交谈如何用药,便算亲近?”
“身为国医,你大嫂诊过脉的人多了去了,难道交代每一个病患需要注意什么,都算亲近?”
她神色很冷,面上全然没了从前那般淡然从容。
泥菩萨尚有三分土气,她今日本就疲乏劳累,还要应付她这些肮脏龌龊的伎俩,不来火气才怪。
主要蒋氏今日用的是她最看不惯的手段,尚未查证之下,便妄图以流言蜚语来污蔑一个女子的清白。
平日看惯了她那张淡然的脸,猛地见这副样子,有几分说不出的渗人。
蒋氏一时间有些发虚,“既然是一场误会,说开了就是了。”她扯起一抹勉强的干笑,“弟妹都是为了侯府着想才关心则乱,大嫂切勿往心里去。”
“误会?”
离桑眯着眼,冷冷直视她,“你若在意侯府颜面,又岂会在今日这样的时候来兴风作浪?”
“不查清真相,仅凭猜测便凭空造谣,意图污蔑侯府当家主母清白,挑起争端。”
说话间,她砰的一拍桌站起身来,气势格外摄人。
周遭空气仿若瞬间凝固,众人屏气敛息,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你以为凭你一句毫无诚意的‘不好意思’,和简简单单‘误会’两个字,便能将这蓄意污蔑之事就此揭过?”
缓步行至蒋氏面前,声音冷若冰霜:“目无礼法,不敬主母,今日若不加以严惩,日后这侯府家规如何服众?”
蒋氏一听家规,瞬间吓得脸色惨白,双腿发软,“大嫂,真的只是误会…… 我也是关心侯府,一时糊涂……”
“糊涂?” 离桑怒极反笑,“要是一个两个都像你这般糊涂,侯府上下不被搅得乌烟瘴气?”
陆延骁沉默不语,并不打算插手离桑如何处置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