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他穿了一袭红色锦衣,清隽的少年舒朗明艳,格外的喜庆。

“早安表姐,新年好啊。”

他笑着对离桑打了个招呼,瞟了边上的陆延骁一眼,毫不留情的翻了个白眼转身进了屋。

陆延骁:“……他。”

离桑也没理他,只是迈步跟着白景安进了回雪小筑。

白老太君身着一袭深紫色织锦棉袍,端坐在主位上,精神矍铄。

瞧见二人进来,白老太君笑意盈盈,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桑儿,这便是延骁吧?”

“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陆延骁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外祖母,晚辈陆延骁给您拜年了,愿您寿安康、吉祥如意。”

说着,他示意身后的小厮将备好的礼盒呈上。

不枉离桑昨晚跟他叮嘱了那么多,今日这言行瞧着倒像那么回事。

白老太君目光扫过礼盒,面上挂着笑意,轻声说道。

“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

“快,快过来坐。”

夫妇二人这才一左一右在下首落座,白老太君问起陆延骁,“延骁啊,听桑儿说,你近两月一直驻守军营,极少归家,实在辛苦。”

陆延骁腰杆挺得笔直,有几分不自然的恭敬回应。

“外祖母,军营里一切都好,并未吃苦。”

白老太君看着慈祥平和,但一身的气势比起太后来也毫不逊色,陆延骁见太后的时候也是这般,说不出的紧张。

老太君笑着抬手招来身边的丫鬟,“宋春,昨日让你备的那把汉剑……”

“祖母,温度适宜,正是喝的时候。”

白景安将药碗放在桌边,打断了老太君的话。

“这孩子。”

白老太君无奈,只得先接过药碗,仰着头饮尽。

这才继续对边上的宋春道,“昨日……”

白景安在她边上坐下,笑着开口,“祖母,我记得你前几托人在京中搜寻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孙儿瞧着实在喜欢。”

“孙儿出来得匆忙,没带什么趁手的兵器,祖母这剑能不能送孙儿啊。”

白老太君闻言,眉头微微一挑看着他。

这小子,瞧陆延骁是有多不顺眼,上赶着抢东西来了。

不过他都开口要了,老太君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

她看了一眼沉默中带几分尴尬的陆延骁,又看一眼撑着脸似笑非笑的白景安。

“行,你既喜欢,那一会儿自己去库房拿。”

“宋春啊,去将库房那柄紫玉箫取来。”

不多时,宋春双手捧着一个雕花木盒进来,打开木盒,一柄色泽温润、浑然天成的紫玉箫静静躺在锦缎之上。

“延骁啊,初次见面,外祖母给你备了点薄礼,快看看喜不喜欢。”

陆延骁起身,双手接过木盒。

饶是他不通此道,也能看出这玉箫价值非凡,让人见猎心喜。

礼貌性的推脱两句,“外祖母,这紫玉箫一看就价值连城,延骁不通音律,收下实在惭愧。”

白景安在一旁嗤笑一声,“你要不要,你不要我就不客气了。”

白老太君没好气的斜了他一眼,“这孩子。”

“他就是性子顽劣了几分,跟你开玩笑呢,没什么恶意,你别往心里去。”

话虽如此,却没有半分责怪的神色,满脸都是纵容宠溺。

小辈头一回上门拜年,做长者的自然是要备礼的,这是白家规矩,白景安自然也没真打算一而再再而三的捣乱。

他幽幽叹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