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为何……成了这国医府的监院?”
当年秦澜的舅舅李承山青梅竹马,关系甚笃,柳轻雪自然对时常跟着李承山的小外甥女格外熟悉。
年幼的秦澜都能看得出来,舅舅对柳姐姐有意,只是那时候的柳轻雪满心满眼都是陆延骁……
当年她小姑娘得知自己要被送到京外去,觉得父皇母妃都不要她了,连小舅舅也不要她,哭着跑宫去,还是在相府落的脚。
柳轻雪安抚宽慰了她好几日,才渐渐让她接受了这个事。
“此事……说来话长。”
柳轻叹息一声,这才慢慢将这些年的遭遇与她说来。
秦澜听着听着,一股无名火便汹涌上来。
直到柳轻说到她改名换姓,终于是再也忍不住,怒而拍案。
“陆延骁这个畜生!”
“竟敢如此待你!”
少女气得眼眶泛红,“我这便杀进侯府,砍了他的脑袋!”
柳轻见她如此震怒,心中有几分感动。
她伸手握住秦澜的手,摇了摇头,“都过去了,澜儿。”
“我也已经放下了,不要为不相干的人去生气。”
秦澜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我怎么能不生气?”
“分明是他背信弃义,见异思迁,让你受尽苦楚,差点一尸两命死在产房里。”
“如今你却要为了避开他,隐姓埋名活得不见天光。”
“凭什么!”
柳轻垂下眼眉,她自然也不想这样,可她又有什么办法?
她身后还有丞相府,她不想给相府惹哪怕一丁点的麻烦。
“柳姐姐,早知如此,你当初还不如与我小舅……”
“澜儿。”
柳轻开口堵下她的话,摇了摇头。
秦澜一时间也泄了气,垂下眼帘。
她已经没有小舅舅了。
两人之间都萦绕着沉默的悲伤,一时间茶室内格外安静。
许久后,秦澜才再次问起。
“柳姐姐,我离京之后,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小舅舅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了?”
不知不觉,柳轻的记忆中,开始浮现起李承山的身影。
那个清冷如月,却对她温柔以待,事事都顺着她的男子。
甚至比起柳琛,更像是她的兄长。
“李大哥出事的时候,正逢南方大旱,粮食收成锐减。”
“陛下亲自上云台山祈福,求天公庇佑。”
而李承山,便是此次与皇帝一同出行时,命丧云台山的。
“那伙儿刺客是冲着陛下去的,李大哥是为救陛下……”
秦澜沉默了片刻,皱起眉头。
“父皇出行祈福,没有禁军跟着吗,为什么是小舅舅陪同保护?”
“刺客在陛下从云台山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禁军统领因此耽搁了增援,这才会徒留陛下与李大哥。”
“他以一敌数护得陛下周全,在禁军赶来之后才撑不住倒了下去。
身中数刀,甚至未曾等到太医救治,便身亡于当场。”
李承山与柳轻交好,他当年的事,柳轻自然是让人查得清清楚楚,也记得明明白白。
“这就更不对了。”
秦澜却更生疑惑,“父皇去云台山的行程,是如何泄露出去的?”
“不仅连他什么时辰,从何处经过都一清二楚,连在哪里设伏禁军都拿捏得这么稳当,绝不可能是一场普通的刺杀。”
柳轻点头。
秦澜又问,“可查出什么?”
柳轻摇头。
她自然知道秦澜说得有理,但此事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