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道我经历过几次这样的暗杀?”
“就在昨日,秦显的人还在闹市意图刺杀我,我不与太子联手,难道要等死吗?”
陆延骁被她骂得面色铁青,强硬的咬着牙辩解道。
“本侯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是本侯的女人,本侯自然会保护你……”
离桑这下是真的听笑了,“陆延骁,你保护得了谁?”
“你深爱过的柳轻雪,因为你几次三番的不信任受人迫害,胎象不稳,生产之时险些一尸两命。”
“还有我,入侯府之后遇到过几次暗杀,你什么时候及时赶到过?”
“要不是我命硬,头七都走了好几轮了。”
至于他娘,离桑没提,怕他受不了打击再次一蹶不振。
陆延骁被她骂得面色铁青,哑口无言的同时,一双眼也慢慢红了。
有那么一刻,他对保护不了离桑这件事,的确感到愧疚。
他也想起了被他伤害的柳轻雪,如今甚至连补偿她的机会都没有了。
但这些事情他自己可以自省,却不能从离桑口中骂出来指责他,让他无地自容,毫无作为男人的颜面。
“你简直……粗鄙不堪!”
“如此责骂自己的丈夫,眼里可还有纲常伦理!”
离桑的目光淡然得有些冷漠,平静的声音在冬夜里凉薄得让人发寒。
“这日子你愿意过就过,不愿意过就和离。”
“少拿你那套以夫为纲以夫为天的戒条来压我,女戒背的那么熟你自己怎么不找个人嫁了?”
跟忽明娜在一处待得久了,少说要受她几分影响。
再就是离桑当真也来了火气,故而出口的话没有半分客气。
再好的素养在陆延骁面前都难以维持。
一时间,陆延骁整个人像是挨了一记重锤,脑子都有些发蒙。
“你说什么?”
“你要与我和离?!”
这个女人……
她怎么敢,她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如此惊世骇俗,如此大逆不道!
从来只听说男子休妻另娶的,哪有女子主动和离的?
此事要是传扬出去,那他堂堂定北侯,还有什么脸面?
陆延骁呆立当场,双眼死死地盯着离桑,仿佛要将她看穿。
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休要胡言乱语,陛下赐婚,岂是你说和离就和离的?”
他的语气中既有愤怒,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离桑暼他一眼,目光淡淡的,却有一种很强的信服力。
陆延骁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现在的她的确有让请旨和离的本事。
她于陛下有救命之恩,此事对她来说,其实并不困难。
这样的想法更加重了心头那股说不出的慌张,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所有的怒火。
“是本侯说话重了,本侯不该如此冲动,质疑你的决定。”
“你我夫妻,休戚与共。”
“和离一事,以后不许再提。”
离桑不咸不淡的轻嗤了一声,收回目光。
从前绝口不提和离,是因为她在这京中除了侯府,无处可去,无人可依。
可如今不同了,她有国医府,有一品夫人之衔,有田产铺子数间,有自己的庄子,还有白家这个疼爱她的外家。
她自然想什么便可以说什么,随心而行。
今日提及此事,并非铁了心要和离,也并非要以此威胁他什么。
而是想让他知道,她现在自己一个人就能独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