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郊外,望月坡……”
“梁兮,离烟……”
“这几者之间,恐怕有所关联。”
如果说是劫走离烟的人策划了这次刺杀,是完全说得通的。
“青竹。”
离桑开口低唤,门外的青竹推门而入。
“夫人。”
离桑起身,“你去一趟庄子上,问问青炼,城南郊外各个庄子查得如何。”
青竹福了福身,“是。”
待得她离去,李兰亭才问起。
“夫人可是想到什么?”
离桑点点头,“此次刺杀老夫人的人,恐怕与先前劫走离烟的是一伙人。”
柳轻抱着孩子轻晃,眉头微蹙,“他们为什么要如此针对侯府,可是陆侯近来在朝中得罪了什么人?”
却听忽明娜嗤笑一声,“想要他那条命的人可不在少数。”
几人将目光都转向她,忽明娜低咳一声,“我的意思是,不一定是朝中之人。”
她抬手比划了一下,“可以把这个范围再放得宽敞一些。”
离桑脑子里骤然闪过一道光,她蓦然瞳孔一震。
“是可以放得更宽敞一些,也许对方根本不是在针对侯府。”
几人都有不解,朝她看了过来。
忽明娜问,“又是劫囚犯又是刺杀的,这还不算针对侯府吗。”
离桑先是点头,又摇了摇头。
“我的意思是,针对侯府并不是他们的目的。”
李兰亭听明白了,若有所思的颔首。
“大人是说,不一定是陆侯得罪了谁,也有可能是侯府挡了谁的路。”
李兰亭继续分析道:“侯府在朝中势力庞大,这些年陆侯爷又屡立战功,难免招人嫉恨。”
“但若是单纯为了对付侯府,手段其实不必如此隐晦曲折,劫走离烟,又刺杀老夫人,这背后恐怕有着更大的阴谋。”
忽明娜思索片刻后说道:“会不会是为了削弱陆侯的力量?”
“他手握重兵,在大盛威望极高,若是能通过打击他的家人让他方寸大乱,进而影响他在军中的决策,说不定就能达到某些人的目的。”
离桑看了她一眼,“流程很熟悉嘛。”
忽明娜心虚的移开目光,低咳一声去端水喝。
李兰亭却十分认同的点了点头,“有这个可能。”
“大人说过,那些黑衣人的来路,能看出南诏人的特性。”
“兄长曾与我分析过,南诏虽然表面臣服,实则对我大盛边境虎视眈眈,他们或许想借此机会扰乱我朝内部。”
这在场的几个女子,只有她曾经听李兰序讲过家国之事,知晓外敌形势。
有镇南王镇守,南诏已经多年隐而不发,若不是李兰亭提起,离桑根本不知道南诏的情形。
柳轻初时还能插上两句,如今论起天下形势来,她便只能支着耳朵细听了。
不论是从前作为柳家小姐,还是后来成了侯府侍妾,她都没想过,作为一介女流,竟有能参议家国之事的一日。
眼前这几个女子,在她眼中渐渐光芒万丈起来。
离桑思索许久,抬手按了按眉心。
“今晚我便去信一封,送到巡防营去。”
事情到了现在的局面,已经不是她能够掌控的了。
只能将自己所知道的告知陆延骁,若是他愿意与她一起商议,那她便尽一份力。
但离桑信还没写,就已经能想到陆延骁的回答了。
定是让她一个妇人,不要插手这些事。
若真是如此,她便撒手不管,顾好自己就行,也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