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京郊,太子别院。

得到外面传来的消息,太子气得拍案而起。

“没用的东西!”太子怒声斥道,眼中满是阴鸷。

贴身太监李福赶忙上前,小心翼翼地递上茶水,轻声安抚:

“殿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太子接过茶水,却没有喝。

思来想去,越想越气,砰地一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

“这侯府到底是怎么知道消息,提前避开的?”

边上的谋士思索片刻,开口道,“也许是那个西域女子暴露了?”

太子满眼的冷意,“全是废物,计划了这么久如今全然功亏一篑。”

他看向身边的谋士,“先生,如今一切回到原点,本宫该当如何?”

他言辞之间几分急躁,“那定安侯夫人离桑绝不能留,有她在一天,本宫心里便不踏实。”

语气稍稍一顿,眼底闪过阴冷的杀意,“要不再召集几个暗卫去刺杀?”

谋士连连抬手制止,“殿下不可,如今三皇子秋猎遇袭的案子还悬着,倘若此时动手恐有暴露的风险。”

“左右那侯府小妾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等不如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太子皱眉仔细盘算了一下刺杀离桑的成功率,最终也只得作罢。

与此同时,顺天府地牢。

梁兮挨了一顿板子,奄奄一息的趴在铺满枯草的床板上。

那五十大板原本可以打死她,但师爷跟他许久,仅从柳琛丢令的动作便能分辨出他的意思。

安排人行刑的时候,特意交代留了手。

就在梁兮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只能在牢狱中等死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一个大夫模样的人提着诊疗箱进门,走到梁兮身边为她处理伤口。

梁兮突然醒神,紧紧抓住大夫的手。

“大夫,看看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那大夫面色一惊,“你怀有身孕,为何不禀明柳大人?”

在大盛,哪怕是牢狱之中,身怀六甲的女子也是可以免除皮肉之苦的。

梁兮没有说话,她现在非常虚弱,实在没什么力气。

方才行刑的时候,他们怕她乱说话再攀扯上太子,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她想说也没有机会。

先前半个字都喊不出来,后面是疼得半个字都顾不上喊。

那大夫放下包扎的伤药,率先给梁兮把脉。

片刻之后,止不住的面露惊异之色。

“这脉象……虽有些微弱,但孩子没有什么问题。”

梁兮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她的孩子真是福大命大,她受了这么重的伤,也依旧健在。

可真相是,她的孩子早在侯府的时候便已经流掉了。

太子担心她没了孩子寻死觅活,又听说她懂点医术,特意让人给她喝了假孕的药。

柳琛听说了此事,虽觉得奇怪,但也并未多问什么。

他并不关心梁兮的孩子还在不在,更不关心她怀的是谁的孩子,只要她活着就行。

不过有了此事,梁兮在地牢里的生活条件,倒是的确比旁人强上不少。

……

侯府,月明院。

因为相距较远,离桑基本不怎么踏足这个院子。

忽明娜入住侯府以来,倒是将这个院子布置得格外温馨。

离桑带着一行人进门,一路往忽明娜所在的房间走去。

偏院里本来是没有书房的,但陆延骁前段时日热衷于教忽明娜练字,特地让人整理了内堂一处隔间当书房用。

十九守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