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问课业本是情理之中的事,两人站在大门的石狮子边上,一个讲解一个听,离得近的自然明白缘由。

但离得再远些,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了。

长街之外,一个巡察的金吾卫远远瞧见这一幕,眼珠子一转,转身离开了。

拓跋因似有所觉,往那边看过去,唇角勾起一丝弧度。

“往哪儿看呢?”

离桑为他解答完,见他心不在焉,眉头一皱。

没有哪个师长会喜欢听课走神的学生。

“我方才说的,你听明白了吗?”

拓跋因点头,“自然。”

离桑也不管他是不是当真听懂了,将手中的书递还给他,迈步便下了国医府的台阶。

“恭送大人。”

拓跋因目送她离开,悠悠开口拖长调子。

离桑脚下停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高大的男人靠着石狮子,手里握着一本书。

一身剪裁得体的青绿色国医府弟子装束,将他狂傲不羁的气势收敛下去几分,如此看去,倒像个吊儿郎当的世家纨绔。

“今日之事,多谢。”

离桑低声开口。

拓跋因听得唇角带笑,将耳朵凑过去。

“什么,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离桑自然没有再说一遍,这人一向是个打蛇随棍上的性子,惯不得。

她没再理会拓跋因,带着青竹一同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很快,马车便回到了侯府。

离桑一边往扶风院走,一边出来迎接的红霞。

“阿七回来了吗?”

红霞摇了摇头,“回夫人,没有。”

离桑皱眉片刻,脚步不停吩咐身边的青竹。

“青竹,你去找找她,让她不必再找了。”

若她所料不错,这人怕是找不回来了。

青竹点头,这身出门去寻阿七了。

离桑回了扶风院,花了些时间,将先前三皇子给她的册子的内容,和她这段时间查的东西整理出来,打算明日送到国医府去。

不知不觉一整日又过去了,只觉腹中隐隐有些空乏。

她这才想起,今日从府中忙到医馆,再从国医府忙回来,还没来得及用午膳。

所幸国医府中有茶点,这才让她不至于饿到现在。

她让红霞备了些吃食来,坐在厅堂内的小桌边吃。

瓷勺轻轻搅动甜汤,离桑一边梳理证据,一边吃东西。

不是她有多废寝忘食,而是思绪不能断,不然就得重头再看。

“夫人,侯爷来了。”

外头传来红霞的通报声,离桑眉头微挑,他来干什么?

还没等问出口,便见一道高大的人影站在门口,挡了她的光亮。

“夫人还真是刻苦,吃饭的时候都不忘研究这些东西。”陆延骁的声音里带着嘲讽。

离桑停下手里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册子合上,抬眼看向他。

“侯爷怎么来了?”

陆延骁迈步进门,站在离桑面前。

“再不来,为夫怕夫人就住在国医府了。”

离桑觉得莫名其妙,一上来就夹枪带棒的,谁又招他了?

陆延骁看她那张平淡冷静的面容,却止不住更来气了。

他特意让人留意国医府那边的动向,却发现自家夫人三天两头的就往那边跑。

“你这几日倒是没少往国医府跑,怎么,那西域蛮子除了你,没人能教了?”

“明目张胆的在大门口与外男拉拉扯扯,我侯府的脸面都让你丢净了!”

离桑眼皮一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