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让库房取一株血参给厨房送去,让他们炖了给侯爷进补。”

陆延骁张了张嘴,他解释这么多,是不想离桑误会他,怪他。

可他现在发现,离桑好像从来没有要怪他的意思,却更让他心生无力。

“侯爷,昨日妾身的丫鬟青竹为救妾身受了伤,妾身去看看她。”

说罢,离桑没有再等陆延骁的下文,转身离开。

离桑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却并不直面他的想法,只是随意安排厨房炖些补品打发了。

她不会怪他,因为从来没对他抱有过什么期望,自然不存在误会,更不存在责怪。

青竹昨夜伤了手臂,此时以绷带包扎,有些无力的捶在身边。

离桑到的时候,她正用另一只手在浇庭院里的两株小树。

离桑隐隐记得,这是她带着陆子语和陆子安种的,如今看这模样,竟是真的种活了。

“怎么受伤了还这么操心?”

离桑的声音传来,青竹放下手里的水舀,福身向她行礼。

“夫人。”

离桑连忙伸手去扶她,“伤成这样还执着这些虚礼做什么?”

“青竹,谢谢你,昨日若不是你舍命相救,我恐怕见不到今日的太阳。”

青竹抬起有几分苍白的脸,淡淡笑着摇头。

“保护夫人是奴婢的职责所在,无需言谢。”

她看了边上的红霞一眼,走近离桑,压低声音道:

“夫人,昨日那些黑衣人武功不弱,招式凌厉,且配合默契,应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虽说他们身上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也没有什么标记,不过……”

“不过什么?”离桑追问。

“不过奴婢在与其中一人交手时,发现他的身法有些怪异,似乎并非中原武林的路数。”

青竹回忆着昨日的场景说道,“那人身量很高,过了几招不敌奴婢便退下了。”

其他人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不死不休,出现这样一个异类,青竹自然很难不注意到他。

离桑眉心微蹙,“你的意思是,那是个西域人?”

插播一则鸿胪寺小剧场。

昨日夜里,拓跋因受着伤回了鸿胪寺,满脸横肉的王子“札木塔”格外紧张,顶着夜色敲响了鸿胪寺卿的房门。

砰砰砰

鸿胪寺卿困得五迷三道,拉开房门。

“殿下何事?”

“请大夫,本殿的亲卫长受伤了!”

亲卫长受伤他如此焦躁,倒是个不错的主子。

不对啊,人在鸿胪寺内,怎么会受伤了呢?

鸿胪寺卿的瞌睡醒了一半,着急忙慌的穿上衣服去请大夫。

很快,“札木塔”王子便带着人去了拓跋因的住处。

原以为火急火燎的催促他们,得是什么严重的伤情,结果只是伤了手。

大夫白了鸿胪寺卿一眼,鸿胪寺卿扭头想白“札木塔”王子一眼,想了想忍住了。

拓跋因摘下手上抱着的丝帕,将手递过去。

“伤得不重,涂抹金疮药包扎上一段时日就好。”

大夫留下一瓶药膏,走时叮嘱他切记不要沾水。

鸿胪寺卿面露不解,“拓跋统领为何会受了刀伤,可是有什么可疑之人闯入鸿胪寺?”

拓跋因自行上药,咬着一头绷带打好结。

“大人不必担心,鸿胪寺里没闯入什么可疑之人。”

“那你这伤?”

“月亮割伤的。”

短暂的沉默,鸿胪寺卿看向“札木塔”,发现他面色严肃,煞有介事的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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