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夫人朝她见礼,离桑略一颔首回礼,同她错身而过,带着青竹进了坤宁宫。

踏入内殿,一股淡淡的熏香扑面而来,殿内灯火通明,却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

离桑微微福身行了一礼,“臣妇离桑,参见皇后娘娘。”

皇后正端坐在主位上,看了她一眼。

“陆夫人,方才本宫与嫂嫂聊到家中事宜,留她多坐了会儿,倒是劳你久等了。”

离桑只是低着头,“娘娘言重了。”

这一会儿也够久的,整半个时辰。

但她能说什么,总不能质问皇后为何让她在宫门口干等吧。

皇后见她这副任由拿捏的样子,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

端起茶杯一边拨弄杯中茶叶一边道:“本宫近日总觉得身子不爽利,有劳你为本宫仔细瞧瞧。”

说着喝了口茶。

离桑这才上前,替皇后把脉问诊。

片刻之后,离桑松把脉的动作,退开身回禀:“娘娘身子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近来忧思烦乱,肝气郁结。”

“臣妇开一帖疏气解郁的药方,服上几日便可。”

皇后眸中寒意尽显,淡声开口:“有劳陆夫人费心,本宫记下了。”

“立春,送送陆夫人。”

倒是有几分本事,还能看出她近来思虑繁重,心中郁结。

可这郁结全然是丽贵妃惹出来的,要不是她,丽贵妃那个贱人头七都该过了!

离桑虽不清楚原因,但能感受到皇后的不满。

当然,她也不在意。

留下一张药方后,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立春送出了坤宁宫。

青竹提着一盏灯照光,两人一路离开宫门。

直到离桑上了侯府的马车,她都没想通。

这皇后把她叫到坤宁宫去,又把她晾在门口,到底有什么用意。

另一边,拓跋因踏着夜色敲响了国医府的大门。

很快,里面一个小厮开了门。

里面的灯光尚且昏暗,开门的小厮甚至提着一盏灯。

他上下打量拓跋因,开口问道:“你找谁?”

拓跋因低咳一声,“在下心疾复发,来找国医看诊。”

那人一脸莫名,“国医府还在修建,并未对外开放。”

拓跋因一愣,这他倒是不知。

“那我要去哪里找她看病?”

那人面露难色,思索道:“按理来说,国医大人并未对外接诊。”

“但你若是身患疾病,需要问诊,要么去扶桑医馆,又或者,去侯府求见。”

这京中都知道国医府尚未完工,所以这么久了,倒是没遇见过上门求医的。

但眼前这人看相貌,并非京中人,他便顺口提醒了。

“什么?”

拓跋因很显然愣了一下。

“哪个侯府?”

那人道:“定北侯府啊,国医大人乃是定北侯夫人,你不知道吗?”

拓跋因先是面露错愕,紧接着,似是想到什么一般,瞳孔骤然一缩,转身便快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喂?”

徒留下一脸莫名的门房目送他离开。

……

临近宵禁时间,城中的街道格外寂静。

侯府的马车在月下独行,车轮滚滚驶在青砖地面,发出一阵阵声响,在夜色之中传开。

一支利箭从上空激射而来,钉在离桑的车马之上。

青竹瞬间惊觉,从马车暗格之中抽出一把短刃护在离桑前方。

离桑眉头一紧,握住帕子的手指猛地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