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听闻此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如此说来,此事背后最为受益的,便是府中姨娘了?”

离桑颔首。

若今日之事当真成了,便一次除掉了侯府的两个孩子,还连带一个侯爷年少时的心头所爱。

很快,方才离开的青竹回来了。

她行色匆匆,眉关紧锁。

“夫人,今日那个指认柳姨娘的丫鬟,悬梁了。”

离桑一怔,眼眸骤然一眯。

“不是让人看管起来了吗?今日可有谁见过她?”

青竹摇了摇头,“据那看守所说,今日并没有人进出过雨雪阁。”

柳如烟秀眉紧拧,“究竟是什么样的仇怨,竟让她豁出性命来污蔑我小姑?”

离桑微微摇头:“有时候,并不需要结仇。”

“那丫头恐怕是有什么把柄,受人胁迫,栽赃嫁祸轻雪。”

先前派出去调查的红霞也回来了,将查到的信息一五一十的说明。

“那丫鬟叫春庭,年过十六,家中有两个妹妹一个弟弟,父母也健在。”

“十岁那年便被买进侯府,在清和院伺候,也算侯府的老人了,背景说得上清白。”

“今日事发前,与柳姨娘并无任何交集。”

离桑目露思索,又问,“近来她可有什么异常举动,都见过什么人?”

红霞道,“夫人,奴婢将清和院的大丫鬟春雨带来了,还有一个同春庭关系亲近的也带来了,现在就在门口……”

她不知道具体都要问些什么,便直接把人带回来了。

离桑颔首,“让她们进来。”

很快,那两人便进了内堂。

两人都是满脸惊惶的模样,规规矩矩的跪在堂下。

“奴婢春雨,见过夫人。”

“奴婢春蝉,见过夫人。”

离桑看了两人一眼,目光落在春雨身上。

“事情出在你掌事的院中,本夫人暂且不追究你的失职,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把你知道的一五一十说出来。”

春雨战战兢兢的叩头,“多谢夫人,奴婢定然将知道的都说出来!”

离桑问二人:“那春庭近来可有什么反常,可有见过什么人。”

春雨细细回想:“她几日前收到一封家书,第二日便同奴婢告假回过一次家。”

离桑与柳如烟对视一眼,“什么时候走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春雨回道:“三日前,早上天没亮就离开了,下午才回来。”

听到这里,春蝉也似乎想起什么,开口道:“这几日她总是心不在焉,丢三落四的犯些错。”

“夜里一个人呆坐许久,还在被窝里偷偷抹眼泪,奴婢问起,她又什么都不愿说。”

“好像……就是从请假回来以后,便这样了。”

离桑沉默片刻,又开口问道:

“今日事发之时,是谁给少爷送的汤?”

春蝉身躯抖如筛糠,“回……回夫人,是,是奴婢。”

“近来暑热,少爷每日下学回来,都要喝一碗冰镇酸梅汤降暑。”

“今日本该春庭去送,但临到头,她推脱说有旁的事,让我顶上……”

“奴婢与春庭素来关系不错,便应下了。”

说到这里,她都快哭出来了,止不住的叩头。

“夫人,奴婢对春庭下毒一事真的毫不知情,求夫人明察!”

离桑摆了摆手,“退下吧。”

那两个丫鬟应声退出去,离桑沉眉思量片刻,才开口吩咐道:

“红霞,那搜出来的毒药,你明早出去找人查验一番,看看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