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头微皱,“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离桑眼皮一跳,柳如烟终归还是问起了此事。

但这事实在荒谬,让她从何说起?

她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唇舌,这才开口。

“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猜疑,侯爷不放心轻雪,这才将她禁足于雨雪阁,不让人探视。”

她放下茶杯,平淡的面容上显露几分愁容。

柳如烟抿唇,她没有追问离桑,陆延骁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才禁足柳轻雪。

若非有什么难言之隐,离姐姐不会不同她开口。

她有些担忧,“小姑犯了很严重的错吗?”

“今日守门的人说,连姐姐你也不能去探视。”

离桑想起陆延骁,唇角不自觉有些嘲讽的扯了扯,“你小姑的性子,你不是不清楚,她一向恬淡温和,哪里能犯什么错。”

她安抚的对柳如烟道:“不过你也不必忧心,你小姑现在的情况,应该还不错。”

听红霞来报,今日她让院中下人砍树的时候,可是一点没带犹豫。

如今那满院海棠,只怕已经扔出府去了。

……

然而与离桑所料不同的是,雨雪阁的海棠并未被扔出去。

柳轻雪安排人将那些枝子扎成捆,堆到厨房里去了。

海棠枯瘦,待得晒过几个日头,一点就着。

届时,便连带着她对陆延骁这些年的情谊,一同烧得干干净净。

陆延骁下值回府的时候,听说柳轻雪将满院的海棠树都砍了,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不敢置信,马不停蹄地赶往雨雪阁。

一路上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满院海棠盛开时的景象,那曾是他与柳轻雪一同种下,承载着他们过往诸多美好回忆的见证啊。

到了雨雪阁外,那原本生机勃勃的院子此刻竟透着几分萧瑟,守门的下人见他来了,赶忙行礼。

陆延骁也顾不上理会,径直朝院内走去。

一入院,便见原本枝繁叶茂的海棠树不见了,只余下遍地的枯枝败叶和残花。

那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揪,仿佛有什么珍贵的东西正从他手中悄然溜走,却再也抓不住了。

他快步走向屋内,推开门。

又气又怒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我定情于海棠树下,你现在砍树,是什么意思?”

只见柳轻雪静静地坐在窗前,神色平静,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甚至连他的到来,都显得无足轻重。

柳轻雪缓缓抬眸看向他,眼神中没有了半分往日的温柔与眷恋,只剩一片清冷。

“侯爷,妾身近来身子不好,闻不得花香。”

看到她如此淡漠的样子,陆延骁心头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慌乱。

“你是在怪本侯吗?”

“本侯昨夜已经跟夫人说过了,只要你们不再来往密切,本侯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不会怪罪你们。”

“雪儿,你知道的,我心里有你……”

柳轻雪实在不愿意多听,打断他的话,“侯爷从未信过妾身,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雨雪阁走一趟。”

又轻嗤了一声。

“也是,妾身这样的身份,侯爷毫无根据全凭猜测,说禁足就禁足。”

“想来这院中的一草一木是轮不到我来处置的,侯爷若是来兴师问罪的,那妾身甘愿认罚。”

陆延骁神色有些怔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你不是雪儿,你不是我的雪儿!”

这不是他的雪儿,他的雪儿婉约温柔,对他从来都是春风一般如温和的,爱他仰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