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桑从诊疗箱中取出金针,动作快速的为柳轻雪施针。

柳轻雪的情况虽然不如她所言的那么严重,但也并不算好,施针后好片刻,苍白的面色才稍稍好转几分。

离桑收了针,看向陆延骁说道:“侯爷,柳姨娘的情况暂且稳住了,但需要好好调养,切不可再让她受刺激。”

陆延骁稍稍松了一口气,看向昏迷之中的柳轻雪。

罢了,无论她二人之间究竟有没有私情,柳轻雪怀的都是他的孩子。

勉强冷静下来,他对离桑道:“以后你少去见她,今日之事不要再提,送她回雨雪阁好好养胎吧。”

离桑眉头微微一挑,“侯爷的意思是,今后要妾身别管柳姨娘了?”

要她与轻雪避嫌?

呵,真是有意思,这种词有朝一日竟然会落在她头上,还是同一个女子。

“府中妾室一视同仁就好,不必那般亲近。”

他一想到离桑与柳轻雪走近,心中就又酸又堵,烦躁不已。

他甚至自己都分不清,这股酸意到底是因为柳轻雪,还是因为离桑。

“那便依侯爷所言。”

这段时间她的确不便与轻雪见面,要不陆延骁再发起疯来,她真的很担心轻雪的孩子会保不住。

听见离桑应下自己的话,陆延骁才离开她的正房。

他拉开房门,对外面的小烛吩咐道:“让人将你家姨娘送回去,以后无事不得外出,有事也得请示过本侯再作定夺。”

小烛心中虽为自家姨娘不平,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低声应是。

几个婆子将柳轻雪抬到一顶软轿上,离开了扶风院。

走之前,离桑与小烛交代了几句。

“尽量让她保持心境平和,不可忧思郁结。

“你家姨娘需要好好调养,除了心绪上,饮食也要注意清淡些。”

小烛一一应下,朝离桑福身,“是,夫人,小烛记下了。”

说罢,这才转身跟上那几个抬软轿的婆子。

离桑目送她们远去,微微叹息一声,转身回了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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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雨雪阁内。

柳轻雪坐在窗前,看着满院的海棠花沉默不语。

“姨娘,喝药了。”

小烛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面露担忧之色。

“这药是夫人开来给为您安胎的,她昨日还特意交代奴婢,说让奴婢劝着您点,不要忧思郁结,尽量保持平和的心境。”

听她提起离桑,柳轻雪的神色这才有了几分变化。

她接过汤药,一口一口的喝起来。

这药不苦,反倒能在药香之中品出几分清甜。

夫人待她真好,连药都调配得这样温柔,让她少受些罪。

想不到她满心欢喜嫁入侯府,以为自己能与心爱之人在一起,有了依靠,有了庇护。

却不想如今这侯府中真心待她的,唯有夫人一个。

柳轻雪喝完了药,慢慢站起身。

“姨娘,您这是要去哪里?”

小烛连忙上来扶她,柳轻雪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想去院中走走,你不必跟着。”

她步履缓慢的出了房门,走进院中。

小烛知道她心中不好受,需要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但她怎么能放心呢?没有办法,只能在不远处跟着。

院中海棠开得极盛,淡粉色的小花挨挨挤挤的团在一起,微风拂过,便摇曳出一阵阵花雨,零落在地。

一身月白色衣裙的柳轻雪站在树下,压下一条海棠花枝,美得好似画卷里的神仙妃子。

她昨夜睡得极不安稳,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