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离桑口中的宅子就是侯府的,她是侯府老夫人,决定一个宅子的去留,不至于在征询离桑的意见。

庄翰这才终于露出了真正的笑颜,但还是表现得无奈苦涩。

“好,那便谢谢母亲,我往后定同静月好好过日子。”

离桑眸光微动,并未多言。

陆静月和庄翰的事情就这么劝住了,只是还有一旁的苏怜。

众人视线落在苏怜身上,只见苏怜同样面露苦涩,勉强扯出一抹笑容看着陆静月。

他什么也没说,可只是这副模样,就看得陆静月直心疼。

然想到方才陆延骁说的,苏怜一直在哄骗她。

陆静月一步步来到苏怜面前,赤红着双眼望着她,片刻后,问:“你口中那个重病的母亲,真的存在吗,还有我给你的那些银子,是否也同我大哥说的一样,都被你拿去进了赌坊?”

苏怜身形微微一僵,脸上那勉强维持的苦涩笑意也似被寒霜冻住,有了几分龟裂的狼狈。

他垂眸,避开陆静月灼灼目光,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

“静月,我…… 我怎会骗你,我娘她确实病重,那些银子,是……是为了买药,只是药价太贵,我一时糊涂,才进了赌坊,想着若是运气好,能多凑些钱,给娘抓更好的药,可我没想到,会越陷越深……”

苏怜嚅动着嘴唇,声音带着几分颤抖与哽咽,眼眶也泛起微红,似有泪花在打转。

陆静月心一疼,竟就这么原谅了他。

唇角牵起一抹苦笑,别开目光。

“罢了,你走吧。”

“往后……莫要再赌了。”

她甚至不想去证实,苏怜口中病重的母亲是真是假。

在她灰暗的时候,苏怜照亮了她是事实。

所以,是真是假都不重要了。

苏怜不可置信抬眸,没想到陆静月竟就这么放过了她。

一时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既有侥幸逃脱惩处的释然,又有对陆静月这般轻易谅解的愧疚与酸涩。

他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堵住,半晌才挤出一句:“静月,你……你当真……信我了?”

那声音带着几分小心翼翼,仿若生怕这得来不易的宽容会瞬间消散。

陆静月又是心口一抽,没有回头,背对着他。

身姿略显单薄与落寞。

“信与不信,又有何妨,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老夫人的那一番话,将她炙热的心完全浇灭。

她还有孩子,她可以不在乎名声,但孩子不行。

孩子才四岁,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不能让他们一辈子活在别人的指指点点中。

苏怜望着她的背影,眼眶愈发红热,双脚似钉在地上,挪不动分毫。

陆延骁看着这副场景就来气,直接吩咐道:“剁他一只手,扔出去!”

陆静月蓦的瞪大眼睛,想也没想:“不行!”

她推开押着苏怜的下人,将苏怜护在身后,祈求的看着陆延骁。

“大哥,事已至此,你砍了他的手也无用,放他走吧。”

陆延骁不为所动,满脸冷峻。

陆静月只好求老夫人。

她扑通跪在老夫人面前,哭诉祈求:“母亲,女儿知道自己这段时间做的事确实荒唐,可若不是庄翰他那般待我,我也不会做出如此糊涂事。”

“苏怜他纵有千般不是,往昔那些时日,于我而言也曾有过慰藉,女儿念着这点旧情,求母亲开恩,让大哥饶他一回。”

说着便一头磕在地上,‘砰’的一声,听得在场众人都只觉脑袋疼。

苏怜站在陆静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