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你对今日子语小姐落水一事,怎么看?”

她语气平静,似只是随口一问。

柳轻雪却是心中一抖。

因为离桑叫了她柳姨娘。

在这之前离桑都是叫她轻雪的。

柳轻雪浅浅一笑,无奈摇头。

“这个,妾身也不好说,听到消息的时候,妾正在陪老夫人说话,当时下人来报,我们都很震惊,老夫人更是不顾自己身子就赶了过去。”

她先是解释一番,旋即不解道:“夫人为何突然这般问,难道是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有什么隐情?”

离桑莞尔一笑,喝了口茶。

“那到没有,就是子语是府里的小小姐,又只是一个才六岁的孩子,看着她受害,我心下不好受。”

柳轻雪闻言,也跟着叹口气:“哎,是啊,子语小姐才六岁,却受了这样的罪,谁看了都难受。”

离桑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一眼,放下茶杯:“好了,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听说你每日都会去老夫人那里请安,若有空的话也去看看子语,我这边忙,不能时时关注到她,她有哪里不适了你记得来同我说。”

柳轻雪站起身来:“好,那轻雪就先回去了。”

离桑微微颔首,等柳轻雪出去后,方才收回视线,沉下眼眸。

红霞小声询问:“夫人,你是怀疑今日的事跟柳姨娘有关?”

离桑不动声色,抿了口茶。

“不好说。”

那就是还是怀疑了。

红霞皱起眉头,满脸不解:“可是柳姨娘那么温柔,对谁都不会大声说话的样子,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

离桑笑着摇摇头:“她不会大声说话,但不代表她会任人欺凌。”

师父说过,这世界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

一个是太阳,另一个,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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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语落水的事,陆延骁说调查,可调查了两日,也没查出个所以然。

随后的结果还是于馨儿推的。

陆延骁烦躁不已。

他依旧不相信,毕竟是个傻子都不会在那种光天化日之下推人。

可老夫人那边又虎视眈眈的盯着,势要他拿出一个说法。

陆延骁进退两难,最后实在没办法,在老夫人又一次被气得差点晕过去时,他终于妥协,让于馨儿去给陆子语低头认错。

于馨儿哪里甘心,她打心里觉得自己是被人陷害了,因为那日她真的出现了幻觉,真的没看清是陆子语。

可不甘心也无用,陆延骁都发话了,还说是为了老夫人的身子着想。

不然真把老夫人气出好歹来,他就是大不孝。

于馨儿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去低头认错,并且日日去照顾陆子语,直到她康复。

事情就算这么过去了,无论是谁,甘心也好,不甘心也罢,都只能憋在心里。

离桑自打那日敲打了柳轻雪后,虽然柳轻雪没直接承认事情与她有关,但想来是明白离桑已经怀疑什么了。

因此过后她给陆子语送去了好些补品,并且每日都去看望。

哪知于馨儿看她这般殷勤,霎时起了疑心。

“柳姐姐对子语小姐似乎很是关心呢,莫不是心中有什么愧疚?”

这天两人再次在陆子语房中遇上,于馨儿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柳轻雪面不改色,莞尔笑道:“子语落水大家都很痛心,我更是得了夫人的吩咐,得空便来看望子语小姐。”

她语带心疼,旋即看向于馨儿,疑惑问:“于姑娘为何会觉得我愧疚,子语不是你推落水的吗?”

言下之意,该愧疚的是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