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桓的额头隐隐作痛。
他拿出手帕,擦掉手上的黏液,索性把话说得更明白一些:“阿程,你跟阿惠早就是夫妻了,男子汉大丈夫,别这么婆婆妈妈。”
崔桓没有告诉冯程的是
阿惠的酒量一向不错,就是把一坛子酒全都喝光,也不至于醉得不省人事。
她是在装醉。
她愿意跟冯程相好,只是脸皮太薄,又怕崔桓心里不舒坦,这才半推半就,顺水推舟。
夫妻俩心照不宣,只苦了冯程一个。
冯程心里既忧惧又渴望,既苦涩又甜蜜,战战兢兢地把白里透粉的美人抱到床上,做起“坏事”。
他觉得自己活像个采花贼,因此拿出浑身本事,卖力伺候阿惠,却在最后关头,及时停下。
冯程伏在阿惠身上,脸庞烧得通红,精壮的身体布满汗水。
豆大的汗珠从鼓胀的胸肌滚落,滴在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肤上。
他满眼挣扎,最终还是决定尊重阿惠的意愿。
冯程正打算起身,要害竟被阿惠攥住。
他口中“呃啊”一声,直勾勾地盯着阿惠的手,那处难受得快要爆裂。
阿惠借酒壮胆,捉着那只活蹦乱跳的“猎物”,塞进狭窄潮湿的“牢笼”。
冯程控制不住地低声嘶吼。
猎物格外凶悍,在牢笼里乱冲乱撞,把笼子撞得变了形,拗成自己的形状,还是找不到出口。
它负隅顽抗,坚持了约摸一刻钟的时间,终于认清现实,口中喷出白沫,向猎户缴械投降。
冯程依恋地舔舐着阿惠的耳朵和颈窝,觉得自己被她彻底吞噬,淬火锻造,又整个儿吐了出来,变成一个全新的人。
他小声叫道:“阿惠姐姐……”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但他就是感觉,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
阿惠久旱逢甘霖,身子像散了架一样酸软,又透着说不出的畅快。
她抚摸着冯程湿漉漉的长发和汗津津的后背,哑声回应:“怎么了?”
“阿惠姐姐……”冯程不敢亲吻阿惠的唇瓣,只能贴着她的脸颊和下巴乱舔,“我、我能不能再……再来一次?”
他没吃饱。
他还饿得难受。
阿惠不自在地躲开冯程的嘴唇。
她蜷了蜷脚趾,语气和崔桓如出一辙:“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婆婆妈妈……”
阿惠的声音很快被冯程撞碎。
西屋的木板床,“吱吱呀呀”响了整整一夜。
0020 三人成行(8)
冯程得偿所愿,自是殷勤之至。
他一大早就钻进厨房,炖了一小锅浓浓的鸡汤。
他将鸡汤分成两碗,一碗端给崔桓,另外一碗送到阿惠枕边。
阿惠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由又羞又耻,除此之外,又添了一重惶恐。
她知道一切都是在崔桓的默许下发生的,知道崔桓不会生气。
但她还是感到愧疚。
她害怕崔桓进一步疏远自己。
她怕得不敢像以前一样,凑到他跟前撒娇撒痴。
“阿惠姐姐,你不舒服吗?”
冯程看见阿惠把脑袋埋进被子里,身子蜷成一团,担心地坐在她身边。
他连声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是不是伤着哪儿了?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瞧?”
阿惠窘得直蹬腿,闷闷地道:“我没事,你先出去……”
冯程不知所措地望着她,大手几乎把自己的衣带扭成麻花。
“阿惠,”崔桓转动着新做的轮椅,慢慢挪到门边,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还没起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