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名秋,而是张继成。张继成是张继德的同堂兄弟,张继德常年不在家,杨芸好像是跟这人有什么苟且,反正水元是听人说的,她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十四号这天,李名秋正在大队,跟村干部们一起,给各生产队派发种子,农具。不知道怎么的就跟张继德起了冲突,张继德突然一拳头打在他脸上,将他打了个鼻青脸肿,鼻血横流。

水元当时也在大队,提着个黄漆小桶,拿着刷子,在墙上刷大字,帮大队写宣传口号,听到打谷场那边吵闹,连忙过去看,就见张继德跟李名秋在地上扭打成一团,滚的浑身都是灰。张继德一边朝李名秋脸上挥拳头,一边大骂李名秋勾引他老婆,旁边好几个人在拉也拉不开。水元血涌上脸,冲上去帮李名秋,推张继德,扯了男人头发拽,嘴里乱骂道:“你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张继德很快被几个下伙子拉开了,水元连忙把李名秋扶起来,看见他头发衣服上全是灰,脸上发红,鼻子下方流了很多血。她掏了手绢替李名秋擦脸擦血,气的脸红脖子粗,冲张继德叫道:“你挨疯狗咬了是吧?你自己老婆你自己不管好,跟别人喊打喊杀干什么。你老婆自己不要脸,非要纠缠我哥,我哥压根就没搭理过她,你发什么神经病。”

李名秋接过她的手帕,擦了鼻血,突然冲上去,照着张继德的脸又是一拳,众人都只管拉张继德,没人注意他,于是他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张继德脸上,也是打的鼻血横流。众人看见了忙又拉他,然而哪里拉的开,两人缠在一起,又在地上你一拳我一拳翻滚起来。

因为在场的人多,所以他们并没有打多久,便被再次拉开了。李名秋鼻青脸肿,白衬衣成了灰衬衣,他大步轩昂,沉着脸去大队院子里洗鼻子下的血,水元后脚跟着他,帮他拍身上的灰。

李名秋对着水龙头洗了脸和鼻血,捂着鼻子,站在那好半天,又洗了好几次,鼻血才止住。水元拿个手帕替他擦头发,李名秋拨开她手,声音低哑道:“别擦了,呆会回家去换洗。”

水元尴尬道:“你怎么跟嫂子说啊。”

李名秋皱了眉,心情无限糟糕,声音也很难受:“先回家吧。”

李名秋不愿意将这事跟张玲说,然而晚上回到家中,张玲就已经听说了,而且知道了他被张德海打是因为他跟人家的老婆来往。张玲对此感觉很复杂,一面她相信李名秋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看到他回到家眼皮红肿颧骨青紫,十分心疼,一面因为无风不起浪,自己的丈夫惹上这种事,她又感觉很丢脸。

她不好责怪什么,只是拿热帕子替他敷脸上的伤。她心里是有点难过的,但到底是个性情温和的人,也不发脾气,只是低声嗔怪道:“你怎么招惹上这种人啊,这种事情,先前也不跟我说。”

李名秋抱住她肩膀,闭上眼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过:“对不起。”

张玲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李名秋道:“对不起。”

张玲听到他这个语气,心里一咯噔,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认识了,提心吊胆的轻声道:“你怎么了?”

李名秋抱着她,抚摸着她肩膀,一言不发。张玲意识到了什么,推了他一把:“你难道真的跟那个女人来往了?”

李名秋默不作声。他没有和杨芸来往,他跟杨芸没有一点关系,可是他的却是做了对不起张玲的事,他无法否认。他要怎么说呢,说他没有跟杨芸来往,他只是跟水元发生了事情?

他无法辩解,只是沉默,然而张玲看到他这个反应,却以为他真的跟杨芸发生了关系,整个脸都顿时变色了。

其实张玲在林江村,早就听说过李名秋和杨芸的闲话,知道一些闲碎,但是她相信自己的丈夫,觉得他不是那种人,李名秋怎么可能跟杨芸那种女人混,她是